商陸接過來一看,瞪起眼睛道:“七十錢附子,你是想毒上加毒?”
附子名草烏,又名五毒,具有毒性,這七十錢簡直能要人的命!
“讓你去就去!”姜保真也發急了,再也難以保持平日裡的鎮定,大聲叫道,“反正都是個死,要是治不好,你就把我殺了,我人在這裡,你怕什麼?我告訴你,就算殿下現在不吃這藥,他也死定了!你還在這裡猶猶豫豫,你這才是想害人!”
商陸被他的氣勢鎮住,連忙使人去找方丈。
姜保真拿出銀針在蕭廷瑞的天池,內關,曲澤三xue刺去,蕭廷瑞好像立刻恢複了一點氣息,微微張了張嘴。
藥湯很快就煮好了,商陸拿冷水稍許涼了下,就往蕭廷瑞的口裡灌去,只見他一服下藥,整個人突然一陣抽搐,吐出股黑血出來,眼睛猛睜,然後頃刻間又閉上了,再無動靜。
商陸大怒,拔出腰間長劍就要砍向姜保真。
姜保真道:“他是暈了。”
“什麼?”商陸伸手去探了探蕭廷瑞的鼻息,果然有,再傾聽了下,心髒也在跳動,他微微鬆了口氣,厲聲道,“別以為你就沒事了,要不是你的藥,殿下不會受這種折磨,”同時喝令,“將他拿下押去大理寺,還有殿下,也不能留在此地了,回京。”
眾人即刻下山。
到得京都,蕭廷瑞也沒有醒轉,眾位太醫全力施救,收效甚微,不知何時清醒。
蕭廷秀得知此事,雷霆震怒,吩咐大理寺堂官徹查,而涉嫌其中的姜保真當然也沒能回家。
訊息傳到姜家時,柳氏差點癱倒,抓住姜琬的手道:“這怎麼可能,相公怎麼可能會害定王呢,他將他治好了啊,作甚要害他?琬琬,相公肯定是冤枉的。”
“應該是誤會,娘,您不要擔心。”姜琬也沒想到父親這一去,居然會有牢獄之災,且還是謀害定王之罪。
這定王可是蕭廷秀唯一的親弟弟,無事便罷了,若是有事,父親只怕……
她心亂如麻。
旁邊的姜琰也很急躁,緊緊握著拳道:“豈有此理,爹爹仁心仁德,懸壺濟世,他們竟然把父親抓起來,還有沒有天理了,”她大聲道,“娘,倘若他們真的冤枉爹爹,我一定會把爹爹救出來。”
難道是要劫獄不成?姜琬鼻尖冒汗,一把拉住她:“你別胡來,這事兒大理寺肯定會查清楚的,娘已經很擔心了,你不要再跟著瞎胡鬧。”
“我是說如果!”姜琰挑眉道,“我現在自然不會如何的。”
“好,你陪著娘,我去找幹娘商量一下。”姜琬叮囑。
姜琰點點頭。
兩家離得不遠,就隔了一道巷子,姜琬走過去,只要半盞茶功夫。
因在這裡住過了,下人們還是當她主子,也不曾攔著通報,姜琬很快就行到了堂屋,不料見蕭耀也在這裡,正跟謝氏說話。
“阿琬,你不用擔心。”謝氏忙安慰她,“阿耀正跟我說呢。”
“表哥。”她看向蕭耀,“定王殿下如何了?”
“仍昏迷不醒,不過父皇並不信是姜大夫所為,只是那藥確實有問題,故而命人徹查,只能暫時委屈姜大夫了。”蕭耀語氣很輕松,似乎胸有成竹。
姜琬立時沒那麼擔心了。
蕭耀站起來道:“我與姨母要說的已經說完了,你在這裡坐一會兒。”
“你要走了?”姜琬驚訝。
“怎麼也得查出來吧,我當然不能幹等著大理寺。”
“表哥,”她送他到門口,低聲道,“這些人針對父親,想必是不想讓我嫁給你,皇上賜婚,因我父親醫治好定王,這回定王偏偏又與父親有關,這是始於父親,終於父親……”
她已經明白了那背後之人的意圖。
蕭耀抬手輕觸她的臉:“不管如何,我一定會娶你,姜大夫也不會有事。”
他神色十分的堅定,姜琬主動握住他的手:“我相信你,表哥……不管如何,我也一定會嫁給你。”那人非要阻撓,她就非得奪去那人的一切。
惹到她就罷了,居然還要陷害父親!
她深呼吸了口氣:“你最好查查莫家。”
蕭耀眸光一動,應道:“好。”他將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你不必擔心,我若是今日得了什麼訊息,晚上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