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蓬萊劍閣一夥人最後一眼見到劉晟翀的時間已經度過了兩個月的時間,一個這麼大的一個活人就在江湖上憑空消失了。一點音訊都沒有,也沒有人知道他究竟去了什麼地方。
秦北望坐鎮蓬萊劍閣,根本不能離開這裡。一方面是因為師父當年的遺命,另一方面就是現在這個節骨眼不僅是劉晟翀遭逢大劫,蓬萊劍閣現在也遭遇著非常嚴峻的挑戰。前些陣子在和藤原臧海比武的那幾天他基本就對整個武林放出話,蓬萊劍閣無懼任何門派的挑戰。所以一旦他和農心武離開了蓬萊劍閣的話,那些早已經虎視眈眈的門派就會趁機偷襲後方。
這些年他們兩個人也算是培養了一些稱不上是徒弟的值得信賴的幫手,還有這些親傳弟子。這些人的武功都還達不到火候,就算是再加上一個劍天火也不好阻擋敵人,到時候傷亡一定會非常慘重。所以他們兩個在這個時候必須留守蓬萊城。
可是派遣那些弟子出去查探訊息卻一點有用的都帶不回來。他們兩個人現在也特別苦惱。
“我跟你說,我現在已經是忍無可忍了。要不是師父有遺命,老子肯定早就殺出去,尋找劉師弟的下落了。”秦北望揹著手在劍閣的議事廳之內來回踱步,現在恐怕誰都不能體會內心焦急的心情。劉晟翀一失蹤彷彿讓他感覺世界末日一樣,他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你就是殺光所有人,那劉師弟你也是找不出來。沒準他遭遇了什麼困難,或者受了傷正在什麼地方養傷,或者說他遇到了什麼高人正在提高武功也說不定?也有可能想明白了什麼事情就是不想見我們,也說不定。”四種猜測被農心武猜中了三個半,基本上他所說的情況全讓劉晟翀遇到了。
農心武雖然比秦北望表現的平靜一些,可是心裡是更加慌張,要是劉晟翀的師父怪罪下來,到時候這老爺子的怒火沒人能承受得了。
議事廳裡萬貞兒、劍天火、林祉柔他們也都在,還有那個已經四歲的小太子朱見深。這個小傢伙現在不僅能靠自己行走,還會叫人了。每天遇到的這些人都叫的非常親切:“農爺爺!”、“秦爺爺”、“柔兒姐姐”、“貞兒姐姐”、“天火哥哥”還有最後最早叫出名字的“晟翀哥哥”。以前每次劉晟翀都會糾正他,讓他叫叔叔。因為他可是和朱祁鎮稱兄道弟的,要是叫哥哥豈不是亂了輩分?
去年和朱祁鎮分別過後就變得老實了很多,萬貞兒也沒帶過孩子,不過她非常真實。自從朱祁鎮離開之後,就一直給朱見深灌輸這樣一個概念:你就是大明朝唯一的太子,你的父皇犯過錯誤現在正在贖罪。不過你的叔叔非常邪惡,從你們父子手中奪走了皇位,你一定要努力去拯救你的父皇母后。
與其一直對這個小孩子隱瞞事實,不如把他應該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訴他。告訴他你的父親曾經雖然愚昧但是現在已經幡然醒悟而且非常愛你。反倒是你的叔叔害了那麼多人,還把你的父皇母后囚禁。這就是事實,朱見深不可能永遠的在蓬萊這個幸福的溫柔鄉生活一輩子。既然已經姓朱,他的命運就難以改變。
不過天下還是有很多人的命運是可以改變的,一個人改變不了,多人的力量一定可以。
“秦大叔,劉大哥現在的處境肯定非常危險,你們趕快去救他啊!”萬貞兒倒是還比較理智,比遇事只會哭哭啼啼的林祉柔要強一些。
秦北望抬起手打住了她。不是他不想去找人,只不過現在有些事情實在是太礙手礙腳了。
“你們給我一點時間,一小會兒就行。我現在有點亂,你們都別說話,求求你們。”他把兩隻食指按在太陽穴上使勁的揉,他感覺自己真的有一些快要撐不住了,再加上身邊的這些人煩惱自己,他的腦袋都快要炸了。
議事廳之內沉默了十幾秒,他突然好想想到了什麼事情一樣,抬起頭對著劍天火說道:“那個,小……”在“小”字的後面秦北望的上門牙抵在下唇上,嘴唇和聲帶都已經發生了顫動。他卻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言語發生了失誤,身後的農心武也瞪大了雙眼,劍天火更是如此。
不過好在秦北望的演技失足,行事幹練老套,迅速地意識到自己的失誤,補充說道:“哎,我都快要被你們氣糊塗了。天火,你去把我那五個徒弟都叫來。我有事情要讓他們去幹。”
彷彿劫後餘生的劍天火聽完立刻著急忙慌的離開了議事廳,他是一秒也不想在這裡多呆,生怕自己身份的秘密暴露。雖然說農心武秦北望早就知道自己的幾斤幾兩,剩餘的不過是兩個女人一個孩子,那他也不想暴露一絲一毫。
秦北望掐著腰低著頭,一臉的頹廢樣,疲倦和煩心讓他們兩個看上去更加蒼老了。一直都是這樣,五十五歲的秦北望本來不應該看上去這麼蒼老。他也就紙筆段晗星大了五六歲左右,可是看上去卻整整差了一代。就是因為他們兩個人經歷了太多的磨難和艱辛才會衰老的比別人快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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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劍天火就帶著蓬萊劍閣首席的前五位弟子趕回議事廳。梁淮安、高天笑、李龍、紀如風、樊一龍作為農心武秦北望的親傳的頭幾位弟子,也是能讓蓬萊劍閣眾弟子非常信服的五個人。他們五個很少同時聚在一起。五個人五種性格,放在一起很難相處。可是這五個人又分別幫助兩位師父搭理蓬萊劍閣乃至蓬萊城的運營發展的各項事宜。
“大師父,二師父!”五個人一齊說道。
秦北望還是揹著他們,勉強的說道:“你們都知道叫你們來幹什麼事情嗎?”
站在兩邊的四位徒弟面面相覷,他們這都是原本就在工作的崗位上被劍天火強行拉了回來,聚到了這議事廳,他們哪知道兩個師父叫他們過來幹什麼。
可是最為出眾的梁淮安時時刻刻都非常瞭解師父們的心思:“二位師父可是還在擔心劉師叔的事情。”
他點了點頭,表示預設了。這幫不成器的徒弟裡面還是大徒弟最懂他們的心思。他們兩個的教學方法和他們的師父朱高煦比起來差的遠了,自己的徒弟們和當初他們那些師兄弟比起來也差了很多。
“他失蹤了這麼長時間我已經沒有辦法了。他師父要是來找我,我該怎麼跟他解釋?”竹劍尊的這麼一個寶貝徒弟要是出了岔子,誰都跑不了。
梁淮安十指交叉在肚子上,表現的很乖巧的樣子,理智地說道:“師父,徒兒知道你們二老不能離開蓬萊。那您就讓我們這些做徒弟的替你們到江湖上打聽劉師叔的下落吧!”
他這已經算是非常理解兩位師父的苦衷了,可還是沒有得到秦北望的認同。
“不行,你們絕對不能大張旗鼓的出去。前年讓你和老二跑一趟京城我都心驚膽戰的,就怕你們兩個受到什麼傷害。這回我真的不敢再讓你們再去冒險了。”秦北望的心裡有些糾結和矛盾,他兩邊都非常捨不得。他要是沒有外出的任務要交給五個徒弟的話,又為什麼叫他們過來?
梁淮安關切的問道:“二師父,沒關係的。現在我和師弟們的武功也比兩年前更高了,有什麼小毛賊的我們也都能應付。您二老就儘管放心。”
秦北望這下子反倒是更加焦灼了,起因就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