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孫妃,可還記得僧啊?”
孫太后見到來者的時候頓時目瞪口呆,真沒想到在這裡竟然還能遇見故人。二十多年前發生的事情依然歷歷在目,就好像昨發生過一樣。不過這段回憶並不是甜美,而是一段驚悚。
釋九郎拄著金棍一步步的從門外走進來,目不轉睛的盯著孫太后。多年以前有過一面之緣,他卻能夠給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孫太后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
“是,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他的出現著實讓孫太后嚇得不輕,不過平復下來之後卻沒有太多的惶恐,看來當年的驚悚並不是釋九郎帶給他的。
“孫妃若不是要懲罰我這輩,僧也不會突然造訪這皇宮禁地。”今他本來是好奇今的會議有什麼特殊談論的事情,而且他有預感會有大事發生,所以就和劉晟翀一同前來了。
孫太后看著釋九郎,腦海裡全都是過去發生的事情,臉上的表情也比之前面對劉晟翀的時候柔和了很多。她突然板著臉對抓住劉晟翀計程車兵道:“把他放開!”接著又對在場的所有人道:“你們所有人都出去!”
眾臣起身準備離開,朱祁鈺卻在一邊停留,他還覺得這些人裡並不包括他。
“祁鈺,你也出去。”孫太后冷冷的道。
“是,母后。”朱祁鈺對著孫太后鞠了一躬,接著就走出去了。
帶上門之後,朱祁鈺看到劉晟翀站在金濂旁邊滿眼殺意盯著自己,就要走過去解釋一下:
“劉晟翀你聽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這全都是母后的意思……”
他還沒完就被劉晟翀打斷了:“滾!記住我剛才的話,你要是敢當這個皇帝我不介意背上一個刺殺皇帝的罵名!”
狠話已經撂出去了,他絕對不是在恐嚇朱祁鈺。他最看不慣這種乘人之危出賣兄弟的人,再加上他本來就對朱祁鈺的為人感到不齒,刺殺皇帝的事情他會做出來的。
他的身邊金濂正在緊忙捅他讓他不要再下去了,劉晟翀氣的背過了頭,不在話了、
……
“你怎麼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老?你是不是以後都會停留在三十歲的相貌?”孫太后走到釋九郎的身邊就像一個老朋友一樣對他溫情的道。
釋九郎笑了一笑,無奈的道:“永駐青春也挽救不了僧這個活死人。長生不死又有什麼用呢?身邊的人一個個的死去,自己一個人活著才是最孤單寂寞的。你呢?”
孫太后也是一個像他一樣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現在真正能和自己得上話的人也沒有了:“是啊,先帝也去世十多年了。當初要不是你給我們求情恐怕我們都沒有今,更沒有祁鎮祁鈺這兩兄弟了。”
兩人的關係一語道破,釋九郎年輕的時候曾經為還是藩王和王妃的朱瞻基和孫氏求過情,才有了後來的故事。可是這件事情對於釋九郎來卻始終是一個遺憾。
“可是我卻沒能拯救自己的愛人。”著深深地長舒了一口氣。當年因為種種緣故,釋九郎失去了自己最愛的女人,從那時起就醉心於武學和佛法,希望能夠忘記傷痛。
“所以無論別的人如何看,哀家和先帝永遠都記得你幫助過我們,我們一直都對你心懷愧疚。【】”孫太后的很悲傷,這也是她無法改變的事情。
釋九郎始終是沉浸在愛人亡故的回憶當中久久不能自拔。當年的他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就已經有了一位可以當做一半生命的佳人伴侶,可是不從人願卻被殘忍殺害。見到她最後一眼的時候,對方撫摸著他的臉有氣無力,隨時都有可能嗚呼。最後還是死在了九郎的懷中。
和尚好不容易才從這段回憶當中掙扎出來,眼中已經泛起晶瑩,他努力的控制自己不能哭出來,一旦哭出來他可能真正的倒下了。
“好了,不這些了,你今來是幹什麼的?就是為了保護門外的那個子?他真的就是劉球的孩子嗎?”孫太后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因為他實在想不明白劉晟翀這麼一個來路不明的人是怎麼進入內閣的。
釋九郎一下子晃過神來,認真地對待孫太后的問題:“那個子叫劉晟翀,的確是劉球的兒子。不過他還有一個身份就是那個竹劍尊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