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源不斷的生命力就這麼湧入體內,周言面無表情地看著胡哥逐漸放棄掙扎,然後翻著白眼結束了自己的生命。本來還想留他一條命的,但是現在這麼亂,周言真心不敢放這個傢伙一馬。萬一被他找到機會反攻的話,可能又會死上好幾個。
確認胡哥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周言喘了口氣,準備抽出長劍。但是一股非常奇怪的感覺突然從背後冒出來。這種感覺非常奇怪,陰冷冷的,似乎讓人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
周言想都不想,以最快的速度躥出去。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至少跑了兩百米。然而,還沒等他放鬆精神,一股巨大的力量突然從前面撞過來,直接打在他的胸口。周言整個人被直接打飛出去十幾米,落地的時候一口鮮血就這麼噴了出來。不用去醫院他也知道,自己的胸骨怕是碎了。
直接摸出一粒療傷藥塞到嘴裡,周言就這麼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正常人被這麼來一下多半都會喪失反抗能力,周言就等著讓人過來檢視。
對於一個自己臉面都沒看清楚就被一擊秒掉的對手,周言絕對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呵,我還以為是多強的小傢伙。”那人的聲音聽起來還帶著點孩子氣的稚嫩,但是語氣中的血腥味卻是怎麼也掩蓋不了的:“那邊的,這個就是你們說的領頭的?”
“是的,老闆。”一個妖怪跑過來,圍著周言轉了一圈很確定地對著黑暗中的那位說:“就是他!要不是我跑得快也早就被做掉了。這個小子很邪門,被他砍一下,頓時全身就沒力氣了。”
老闆?周言想起來了,今天胡哥一早出門就是去見老闆的。晚上看他回來還以為是因為礦山出事趕忙過來處理的。看起來,當時那個老闆應該也在,涉及到自己的產業也就一併過來了。
“也不怎麼樣嘛。”男人的聲音裡滿滿的都是嫌棄:“你們到底是怎麼做事的。我一不注意就鬧成這樣?!”
“老闆,這人是條子!”
“別囉嗦,把人帶上。今天死了這麼多勞工,開採量又要下降了。”老闆嘟囔著顯然對於自己現在的收入很不滿意。
在確認周言已經昏迷之後,那個監工小心翼翼地將周言扛起來。他的力氣很大,周言就算易容之後的體重也不是什麼大不了。這個時候其他地方的戰鬥也陸續結束了。
因為瘦子和胡哥帶來了足夠的幫手,基本上所有的勞工只要還活著的都被重新抓了回來。周言偷眼看到土狗和大牛也在被抓的範圍內,輕輕鬆了一口氣。雖然沒有逃出去很可惜,但是到底還是活著。
只要活著就好。周言再一次在心底對自己說道。反正崔警官已經知道了這裡的位置,到了明天后援就到了。想到這裡,周言覺得心裡安心了不少。體內因為撞擊而破損的臟器和骨頭也以極快的速度癒合著,周言估計,再過十分鐘自己大約又可以生龍活虎地再打一場。
等待被人重重地丟回原來礦場的舊址的時候,周言其實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他裝作要死的模樣吐了兩口髒血,半死不活地趴在原地,彷彿隨時都會斷氣。
“就這些了?”
周言終於有機會看到說話的人是什麼模樣。他看起來只是一個少年的模樣。最多不過十七八歲,娃娃臉,大眼睛,笑起來居然還有酒窩。
這位老闆穿著一身醜不拉幾的中學校服,就是那種綠色的運動服。如果走在大街上絕對會被人當做那種高中生的對待。
“老闆,就這些了。”
“沒有逃走的?”
“沒有沒有,屍體都確認了。死了42個,剩下還能喘氣的都在這裡。”
少年很鬱悶:“我就不明白了,抓一幫人挖礦,這麼簡單的事情你們為什麼會弄成這樣?新聞上普通人抓人到黑煤窯挖礦,至少要好幾年才能出事。你們才挖了多久?真是沒用!”
被老闆劈頭蓋臉一頓罵,手下也很委屈。不是他們不努力,而是這幫勞工也不是普通人啊。
“老闆,這個是條子!”他指著周言說道。言下之意不是他們無能,而是對方實在是太狡猾。
少年挑了一下眉頭,慢條斯理地走到周言面前蹲下來:“你是臥底?”
周言呸了他一臉血,卻沒有多說一句話。這種時候說不說都無所謂,關鍵是拖時間。到了天亮就好辦了。
少年被噴的滿臉是血也不惱火,他掏出溼紙巾把臉洗了一遍:“我最討厭條子了。”語氣輕輕的,但是那表情,卻讓人不寒而慄。
當然,少年令人恐懼的不止是表情和語氣。也沒看見他是怎麼做的,周言就覺得小腿一陣劇痛,然後就聽見刺耳的碎裂聲,他清楚地察覺到自己的小腿骨已經粉碎性骨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