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奧多側耳傾聽。
“排華法案。”宋美玲吐出四個字就不再說了。
西奧多誠懇道,“我會在國會上提議廢除排華法案。”
“親愛的,沒有武器餓著肚子是打不了仗的。”最後宋美玲巧妙的提醒道。
二人相視一笑。
幾天後,發生了一件震驚中外的大事,日本偷襲珍珠港。
和歷史上不同的是,這次偷襲可以說是失敗了,歷史上,雖然這次偷襲也為日本日後的戰敗埋下了隱患,可是在短期和中期的角度來看是一場輝煌的勝利。整整六個月美國海軍在太平洋上無足輕重。
少了美國太平洋艦隊的威脅,日本佔領了整個東南亞、太平洋西南部,勢力一直擴張到了印度洋。極大的緩解了日本的資源危機。
而此時美國徹底炸開了鍋。
本來在電影中他們知道了日本人的殘暴,沒過多久,事實就證明日本狼子野心,並非不敢冒犯美國。美國發起了一出出的抵制日貨的行動,第一個行動起來的既不是政府,也不是熱血上頭的男孩子們。而是女孩子,在女校前,所有女生排成長隊,哭著將手中的絲襪扔進了垃圾桶,發誓不穿日本絲襪。
那時,日本出口美國的貨物主要是絲製品,而此時女人們流行裙擺“縮水”,鑒於她們腿毛略微粗重了些,絲襪大行其道。不誇張的說,光是絲襪銷售就足矣購買戰艦了。
接著美國對日宣戰,男孩子們行動了起來。
排華法案順利在國會上透過,甚至給中國的貸款也多出了不少,當然主要是用實物抵。
杜春琪得到這個訊息比較晚,是透過陳德光帶來的一份《時代》週刊,封面上的委員長夫人風華絕代,她在美國已經家喻戶曉,被譽為世紀最傑出的女人之一。
“我們沒有白來。”杜春琪私下和周存彥說,“這回日本沒透過偷襲珍珠港撈到什麼好處,估摸他們撐不到1945年了。”
二人臉上不由地露出歡喜的表情。
“只是……”杜春琪的臉色微變,“這回可能就沒有緬甸遠徵軍的事了,會不會影響日後……”
見周存彥一臉茫然,她將到口的話吞了回去,“應該是我多想了。”
為了確認自己確實是多想了,她主動說起了別的事,“大棚搭的怎麼樣了?不能再拖了,都下雪了。”
周存彥看了看窗外似乎停不下來的雪花,嘆了口氣說,“搭了一半了,搭好的大棚裡已經按你的要求種上黃豆了。”
紛紛揚揚的大雪連著下了三天還沒有停的趨勢,杜春琪慌忙叫來了曹存詠,“雪太大,叫大家夥別在家裡貓冬,都出來把房頂上和村裡的雪給掃了。”她吩咐著,當初因為村人住著土坯房,加上省成本。她蓋的宿舍也一律是土坯房,這種房子平日裡還好,一到下雪房,一個不好還會被大雪給壓塌了。
“您看還下著,不若等雪停了。”曹存詠想著外面的天氣實在惡劣,求情道。
杜春琪搖搖頭,“雪重得慌,村裡有些老房子經不住壓,萬一坍塌搞不好要死人的。這樣子,先給大家多發兩雙勞保手套湊活著用。”
曹存詠也想到了這些,只不過覺得一天兩天暫時沒事,想等雪停了再讓大家掃掃屋上的雪,既然杜春琪這樣說他聽就是了,領命就要出門,又被杜春琪叫住了。
“把這些雪統一堆到渠道裡,來年化雪方便澆田。”
曹存詠的行動力不錯,沒過多久村裡就熱鬧了起來,老人、婦女和孩童照例在房中貓冬,壯勞力都出了家門從高傳那領了兩雙勞保手套,揮舞著掃把、鐵鍬開始清除自家屋頂的雪。
莫大師這三天也停了下來沒錄制戲劇,待看到村裡這副架勢,拿起一把竹木大掃帚準備隨大流出去掃掃雪,這時曹存詠帶著一幫小子來了。
“哪裡用您親自掃雪?”曹存詠見莫大師手中的大掃把笑著說道。
小子們到了地兒不用曹存詠吩咐,四下而散自行找活幹了。
這時,莫寶齊從外面一蹦一跳的回來了,鼻子凍得通紅,看見曹存詠立刻纏了上去,“曹叔叔,聽說要辦糖廠是嗎?”
曹存詠失笑,“你肯定是聽高國梁說的吧!”
莫寶齊點了點頭,接著問,“曹叔叔,國梁跟我說製糖師傅估摸快到了,他會不會做鳥結糖啊!”
說完,他還吸溜了一下口水,鳥結糖還是他在上海時吃過,一包糖就要半塊大洋,貴的要死,味道卻也十分好。
“這我可不清楚。”曹存詠實話實說,他可是知道,這家夥嗜甜,最近居然和高國梁兄弟倆折騰出甜菜燉土豆的做法。還別說,這種吃法立刻在村裡流行開來了,這年頭誰又不愛吃甜食?村人不好意思像小孩子一樣偷偷拿一個兩個甜菜,他們撿著哪種被砍斷不利於儲存的甜菜回家和土豆燉在一起,無非嘗個甜味而已。
莫寶齊失落地垂下了頭,莫大師看不過眼訓斥道,“要想學戲就別吃糖,一張口一口爛牙怎麼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