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師一口答應了下來,反正不會讓他幹白工。
“還有,鏡頭指令碼不能直接用照片,要用ps換成繪畫板的。”杜春琪補充,可以想象會有多麼厚的一本,繪畫板的方便她隨時拿出來翻看,別人也只當她的準備工作做得好而已。
小老師沉默的點點頭,有錢人真會玩,他心裡吐槽,不過為了錢他也認了。
如此過了一週的時間,小老師眼睛熬得通紅,他一面要用最快的時間給他們講解,一面將電影扒了下來。別說杜春琪夫妻收獲豐富,就是他也受益匪淺。可見,有時候反而是笨辦法管用,他心中感嘆自己還要繼續用工。
握著這些跨越時代的東西,他們踏上了去洛陽的路。
洛陽作為第一戰區指揮部,是衛俊如的老巢,不說別的,光一個安全穩定就是別的地方比不了的,加上洛陽千年古城的古韻,又給加分了不少。
陳德光親自到火車站接他們,惹得旁人頻頻猜測。
到底是何方神聖能夠讓陳總監屈尊迎接,要知道就連豫省省長李培基就職他都沒有迎接呢。
眾人對杜春琪夫妻的身份更為好奇了,自覺隱秘地打探。別說,還真有人打聽出來了。
“壓縮餅幹知道不?什麼?你居然不知道,那你絕對是外地人,壓水井總該知道了吧!”
“就是賣壓水機和高産土豆的杜夫人來啦!肯定是衛司令要嘉獎她呢!”
眾人猜測著,杜春琪弄得畝産6000斤的土豆一出來可嚇壞了陳德光,王興彙報時他還差點說他‘謊報軍情’呢!心中又是高興又是遺憾。
高興地是土豆的高産,已經這批土豆下來薛湖鎮周邊至少餓不死人了。遺憾地是,他怎麼早就沒想到問一問土豆的産量,也好購買一批在洛陽種下,多少能夠緩解緩解洛陽的糧食緊張。
現在說沒什麼都沒用了,當前最要緊的是配合杜春琪夫妻二人將電影拍好。
前幾天接到杜春琪的電話,聽到這部電影的梗概後,他立刻就明白這部電影有著非凡的政治意義,彙報給衛俊如後果然獲得重視。
可是,衛司令的態度?他側目看著自己身邊的小矮子鄧希賢,自從上回在衛司令辦公室裡見到他,這已經不是第一回 湊巧了。
他這個小老鄉喲!鼻子還真靈。
杜春琪一下火車看到站臺上的人就愣住了,使勁拽住周存彥,“我覺得我有點臉盲,你看看那人是不是……”
她有點緊張,額頭上都冒汗了。
周存彥一眼望去也愣住了,陳德光身邊站著一個身材矮小,面帶笑容的人,他的笑容是那麼熟悉,幾乎是伴著他們成長。他也激動了起來,有什麼比見證一個偉人還讓人激動?
結束十年浩劫,中國開始崛起,香港回歸……一樁樁一件件,哪一個不讓人敬佩?
他們夫妻二人定在了原地。
杜春琪腦中只盤旋著一句詩——去端詳窮人的面孔和偉人的手勢!
去看生活;去看世界;去見證偉大的事件;去端詳窮人的面孔和偉人的手勢;去看奇異的事物——機器、軍隊、人群、叢林和月亮的影子;去看人的傑作——他的畫作、高樓和發現;看牆後的,看房內的;看危險的;看男人愛的女人和孩子們;去看並享受著快感;去看並被震撼;去看並領悟。
這是歷經兩次世界大戰《生活》雜志的創刊核心,此刻這首她從來也未讀過的詩如此清晰的浮在她的腦中,她有些了悟了。
陳德光也察覺出不對頭的地方了,順著他們的視線立刻就發現他們都盯著他身邊鄧希賢,他的眉頭微微皺起,難道有什麼是他所不知道的?
“歡迎歡迎。”壓下心中的心思,他迎了上去。
回過神來,和陳德光打過招呼,他們不約而同的再次看向鄧希賢。
“這是?”杜春琪裝傻問道,陳德光一眼就看出了她小把戲,好笑地將人引薦給他們,“這位是太行分局書記鄧希賢。”車站人多,他將中共中央北方分局幾個比較敏感的字首去掉。
“久仰久仰。”杜春琪二人還沒反應過來,鄧希賢操著一口濃鬱的四川腔調的話說。
“我們也是久仰大名。”杜春琪臉紅紅的說,心中提醒過自己要穩重,可臨場又有幾人能穩住的?她自我安慰著。
這趟洛陽真是來對了,就沖見到了鄧希賢花再多的錢也值了。
他們心中想著,卻不知她的話讓鄧、陳二人心中嘀咕,久仰啥子大名喲!
“站臺還是有點冷,我們先上車吧!”陳德光說,也是想岔開這個話題。
“哎,哎,稍等。”杜春琪手忙腳亂的翻出一本筆記本,遞給了鄧希賢,“您能給我簽個名嗎?”
鄧希賢愣住了,這是什麼情況,這種畫風他沒想過啊!
陳德光的眉頭皺了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