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期錄制的吟誦課影片被杜春琪發放到了網上,當然,一朵浪花都沒打起來。她早就預料到了,沒有失落。轉頭找人將影片錄在了老式膠片上帶了回來,曹老爹作為第一批觀眾,樂滋滋的看著自己講課。看完他還有些不滿意,捋著小山羊鬍建議,“得多一些學生才中,我念一句跟著我念一句。”
杜春琪聽了,恍然大悟,她怎麼就把跟讀給忘記了,跟讀不但給課堂新增了層次感,還給了在座的人一個跟讀的時間。
“正好種土豆的時節要過了,把孩子們都叫過來給你當學生。”杜春琪一揮手,財大氣粗的加大了自己的開支。
曹老爹的鬍子翹了翹,他覺得自己已經比那些電影明星還要出名了,哈哈,哪怕就是蝴蝶、阮玲玉之流也比不上他的貢獻啊!
杜春琪對曹老爹愛yy的現象已經見怪不怪了,卞世耕的又送來了一批珠寶玉石,其中還有一些原石,這些原石最被杜春琪看中了。
他們立刻將貨物拉回了現代,請人估價,放在店中出售,原石則被他們放在了庫中。
忙碌之餘,杜春琪發現吟誦影片有回複了,雖然只要一條也夠振奮人心的,觀眾要求將音訊切出來放在喜馬拉雅f上方便每日重複聆聽。
為此,她幹脆開通了喜馬拉雅的主播,將曹老爹的音訊放了上去。
“哈,我也是個主播了。”杜春琪笑著說。
周存彥將杜春琪的賬號看了又看,說,“別人都有封面,你看是不是也弄個封面啊!最好加上吟誦的內容,萬一有人像我一樣認不全字聽差了怎麼辦?”
杜春琪想了想,說,“幹脆讓曹老爹做成課件,我們拍下來當內容,嗯,封面就讓曹老爹畫,他不是能寫會畫嗎?”
反正她只是拍照上傳而已,對周存彥的意見她接受了。
周存彥:……
亂世玉器不如糧食可靠,特別是杜春琪提供的壓縮餅幹,防潮耐放,營養豐富,他現在給夥計發工錢都折成壓縮餅幹發了,夥計們還高興地緊。
換句話說,壓縮餅幹在周存彥的糧票還沒發放出來時已經變成了薛湖鎮的流通貨幣,用壓縮餅幹可以買油買鹽買布,還不像錢似的總在貶值,沒有比它更保值劃算方便的貨幣了,並且這個趨勢已經向外擴散了。
在這種趨勢下,卞世耕也不守在當鋪裡了,一個當鋪還能翻出什麼花來?卞世耕提前將當鋪交給了兒子看管,自己則僱了鏢師,拉著一車車的壓縮餅幹去外縣的當鋪淘珠寶玉石了。
“東家,您說石屏縣恁大個縣,人還會要俺們的壓縮餅幹?”小夥計發問。
石屏縣和薛湖鎮不同,那可是個大縣,聽說還有洋人的教堂呢!小夥計有點興奮又有點膽怯。
吸了兩口旱煙,砸吧了兩下嘴後卞世耕不慌不忙的說,“瞧你那點兒志氣,石屏縣又咋了,能有洛陽大嗎?洛陽的司令都愛這個。”
小夥計吐了吐舌頭,縮回了腦袋專心看眼前的路。
卞世耕坐在車轅上,抬眼看了看正中的大太陽,現在薛湖鎮和外面截然是不同的世界。在薛湖鎮,有點積蓄的人家都買了壓水井,人勤快,地裡的苗長得十分壯實。孩子們也常常開著一輛輛水車給他們種下的土豆澆水,鑒於孩子們勤勞的將邊邊角角種滿了土豆,導致入目所及都是一片青綠。
然而,出了薛湖鎮不久一切都不太一樣了,幹裂板結的黃土地裂開大嘴嘲笑人們,卞世耕恨不得也拖上一輛輛水車讓它們‘閉嘴’。
“哎!老天不長眼喲!”鏢師王德勇一面說一面啃了一口壓縮餅幹。
“這東西真神了,俺這些天都吃胖了。”
卞世耕聽見了王德勇的話,冷哼了一聲,吃,吃,就知道吃,他王德勇一天吃10塊壓縮餅幹能不胖嗎?偏生他還不敢不讓鏢師們吃個夠,打民國建國,豫省這片地就匪如牛毛,若是因吝嗇糧食讓土匪洗劫了可就不劃算了。
哎!都是火車皮緊造得孽,不然用火車拉貨多好?
幹笑了一聲,卞世耕當做沒聽見王德勇的話。
鏢頭王德忠比起弟弟成熟穩重了許多,他拍了拍王德勇的肩膀,“說了多少遍,吃一口喝一口水,別吃撐了走不動。”
卞世耕咧了咧嘴,果然是一家子,心疼弟弟呢?
看見王德勇吃得香,小夥計也饞了,他人小愛吃甜,和王德勇這種喜歡肉鬆味、蔥油味、花生味的不同,他獨愛甜滋滋的曲奇味。
央求著卞世耕讓他拿了一塊,他美滋滋的撕開包裝吃了起來。
“嘿。”卞世耕一看小夥計的反應就知道他又挑中了自己喜歡的口味,捏著鬍子,壓縮餅幹啥都好,就是口味不由人啊!這一點要怪杜春琪,買的是最簡單包裝的壓縮餅幹,後期更是購買的廉價去庫存的,外包裝的箱子一去掉,杜春琪才沒管口味不口味的,僱的工人通通裝進了的一個個沒有標記的紙箱子中。這種行事造成的結果就是絕大部分的人吃壓縮餅幹看運氣,碰上什麼口味就吃什麼。
正說著,前方的路上出現一道荊棘,王德忠抬手示意車隊停了下來,面色沉重,“有土匪。”
卞世耕一聽土匪來了,身子一溜立刻鑽進了車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