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杜春琪遇到的情況顯然也有著相似之處。
那個村莊陷入了困境,按照常規他們自己是無法解決了,這時候白淨青年跳了出來,給他們指了一條道,眾人自然就以他為主了。
好人們或是因為良心譴責,或是因為能力不足,或是因為種種顧慮,紛紛退到了後面。一旦讓白淨青年做成,所有的村民或是真心,或是懼怕,都會成為白淨青年的忠實擁躉。
杜春琪要做的就是打破白淨青年的威勢,而後,她就能毫不費勁的將他頂替掉。
她神態自若的坐到了椅子上,又讓張媽拿出音箱和喇叭,選定歌曲後輕輕的一按。
舒緩的音樂開章讓她心曠神怡,接著一個極具穿透力的男聲開始了他的唱段,旋律優美、聲音高亢別致,杜春琪幾乎都要忘記將她圍著的哭喪團了。
當唱到最高音的時候,她猛然將音量開到了最大,一聲幾欲刺破窗戶的海豚音刺入了大家的耳朵。這首曾被譽為來自地獄的歌曲讓哭喪團一時失去了聲音。
這時,杜春琪按停了歌曲,拿起大喇叭,“你們要什麼?你說!”她指向一個縮在人後,一臉老實相的年輕人問。
老實人四下看看,白淨青年要開口,被杜春琪拿著大喇叭再次打斷,“別看了,就是你,你代表你們村告訴我你們要什麼。”
老實人瑟瑟出了人群,結結巴巴的說,“俺,俺們想……也想讓你租俺們的地。”
他是真老實人,一上來就將他們的底線給暴露出來了。
白淨青年急了,又要跳出來,杜春琪絲毫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對著喇叭大聲說,“行,我同意了。有地的出列。”
嘩啦啦站出了一群人,杜春琪數了數,一共十五人,說,“你們能保證每個人都有地要租給我嗎?”
“保……證!”村民們零零散散的回答。
“好,你們站到左邊去,事情處理完了登記發租子。”杜春琪指了指方向,十五個人迫不及待的跑了左邊,生怕晚了杜春琪不兌現。
看著剩下的人,杜春琪又數了數人頭,一共二十個人,她照搬著問,“你們要什麼?”
這回不用杜春琪指人問話了,大家異口同聲道,“俺們要找個活幹。”
杜春琪笑了,“可以,我都收下了,你們站右邊去,一會兒安排活,包吃包住。”
這些人也不再鬧了,白淨青年見他裹挾來的人悉數被杜春琪瓦解了,又是懊喪又是的失落的,他垂頭喪氣的跟著人往右邊的隊伍走,被杜春琪叫住了。
“你過來。”
白淨青年看看四周,沒人願意幫他說話,心裡暗恨,鬧事的時都聽他的,感情指著讓他承擔所有後果啊!如今形勢比人強,他只好走到的杜春琪跟前,噗通一聲跪在她面前,“夫人您大人有大量,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夫人,夫人就饒了小人吧!”
杜春琪樂了,笑著問,“你怎麼想到這麼一遭,跑到我家門口哭喪來了?”
白淨青年悄悄抬眼看杜春琪不似惱怒的樣子,小聲說,“俺是進城時聽洋學生說以前天津有過跪哭團,奸商都不敢賣日貨,沒想到現在天津都被日本佔了好幾年,小人才想出這個餿主意。”
“起來吧!你的活計我另有安排。”杜春琪叫起來白淨青年。
周存彥等人回來時,哭喪團的事已經被杜春琪完全解決了。
“我的老婆真棒!”周存彥豎起了大拇指,今天這事放在他身上也不一定能順利解決,沒想到杜春琪挺著大肚子輕描淡寫的就給解決了,甚至連後來趕到的勞工都沒有用武之地。
小沙田村的村民們披麻戴孝舉著哭喪棒來,笑吟吟的又回去了。
高傳一聽是小沙田村,一拍大腿,“哎呀呀,虧啦!虧啦!小沙田村是鹽堿地,只能種甜高粱。茍全喜那個孬種,居然坑到小高莊頭上來了。”
鹽堿地?
杜春琪愣了愣,她倒是忘記土地還分好賴,轉頭想了想,吩咐高傳,“算了,租都租了,以後租給咱好地的人家每人多發一斤白砂糖。”
高傳愣住了。
倒是周存彥忽然說,“對啊!鹽堿地上可以種甜菜啊!甜菜也能救荒,又能製糖,一畝地聽說能産5噸甜菜呢。”
高傳的下巴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