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除江羽珂以外的所有人都被拉起來沐浴更衣,青葡吩咐了要在今天把她們從頭到腳收拾幹淨。而江羽珂,因為頭上的傷不能沾水,則是被兩個廝帶著去醫館看傷換藥。
“青葡姐憐惜你,讓你先去換藥,好好養傷。”那人的話又回蕩在腦海。
“我呸,明明就是怕留下疤影響以後接客。還的這麼冠冕堂皇。”江羽珂在心裡吐槽著,時不時還瞥著後面兩個“跟班!”,心裡冷冷一笑。
昨晚思考了一整晚,江羽珂才堪堪接受自己重生在了一個官妓身上。天諭朝歷來的規矩,妓女就相當於奴隸,命如草芥,如果一輩如此,她恐怕連自己的清白都保不住,更別談報仇了!
接下來,該怎麼辦呢?!父母大仇未報,幼弟又不知去向……
這樣想著,江羽珂完全沒注意到前方一輛馬車飛速馳來,所有人都讓開了,就她一人還在傻傻的往前走去。
身後的保鏢發現危險時馬車已經到了江羽珂面前,一人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江羽珂一下摔倒了地上,“籲——”
馬的前蹄高高騰起,帶的馬車都向後揚了揚,足見駕車的人停的有多著急,江羽珂似被嚇傻了,四周的人也都安安靜靜。
駕車那人坐在車上不悅地吼道:“走路不看路啊,非要往車上撞。”
江羽珂終於回過神來,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明明就是你駕車那麼快,這裡這麼多人,你不會慢一點啊?”她這一出口,身邊不少人跟著附和“是啊”。
那人似乎是面抹不開,又兇到:“我是忙著辦事,若是誤了瑞王爺的正事,你擔待的起嗎?”到最後語氣帶上了急切。
圍觀的百姓一聽是瑞王爺的車,不敢再什麼,兩個“保鏢”也開始示意她不要惹事。
“瑞王爺?那個常年在外帶兵的二皇?什麼時候回來的?”江羽珂心裡一驚,倒也不慌亂不卑不亢道:“就算是王爺又怎麼樣?這事本來就是你不對難道王爺就可以知法犯法了嗎?”
後面的“保鏢”額頭上直冒汗——這姑娘是青葡親自交代的,自然是不能出差錯,可是瑞王爺又豈是他們能得罪的人?
就在所有人都為江羽珂捏一把汗的時候,一道聲音響起:“這位姑娘的對,阿豫,給姑娘道歉。”
馬車的簾突然掀開,一個男人走下來,玄色衣衫襯在他高挑的身材上,更顯得氣場強大。
低調穩重的花紋未見其華貴,面容俊美而不似書生的柔弱,濃密的眉毛輕輕挑起,一雙墨黑的眸透著稜角分明的冷峻,抿緊的嘴角顯示出他隱隱的著急。
手上一把摺扇開啟,在手中輕輕搖動,面色未變,聲音卻是不怒自威:“阿豫,沒聽到我的話嗎?”
“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長得倒是極好。這便是瑞王爺?看起來也不是什麼欺負人的,怎麼有這麼個奴才?”江羽珂有點惋惜,然後就聽到阿豫的聲音:“姑娘,是我不對,還請姑娘原諒。”
瑞王爺轉過身來朝著江羽珂道:“今日是我管教下屬不力,著急趕路差點害姑娘受傷。但姑娘自己走在路上也要多加註意,下次不一定這麼好運了。”
他語氣不好,甚至有隱隱的怒意。一雙眼睛直直的打量著這個不將他放在眼裡的女:一身素色衣衫只能算是衣冠整齊,頭上纏著紗布遮去半張臉,唯一讓人驚訝的就是她身上的氣勢,不卑不亢,又讓人不容忽視。
“算了,既然道歉了,那就沒事了。”江羽珂也不與他計較,讓開道路,讓馬車先行。
瑞王爺似乎對她冷淡的態度有些奇怪,但有要事在身,不得久留:“多有得罪,見諒。”只見那瑞王爺向她一抱拳,然後立馬回到車上,阿豫也飛快地跟上,駕著馬車離開。
江羽珂只從被風捲起的簾腳看見,馬車裡似乎躺著一個人。
示意身後的人跟上,江羽珂繼續往前走,搖搖頭:看來是真著急啊。”
瑞王爺坐在馬車上,靜靜地看著江澄的睡顏,眉頭越擰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