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以宣第一次見到梁珩, 是在蔣景川和梁珊珊的婚禮前夕,她作為梁珊珊特邀的且是唯一的伴娘提前入住到了魔都梁家。
在那之前, 她看到過的梁珩只出現在商業雜志上,西裝革履, 名錶加持, 坐在高檔的皮椅上, 翹著二郎腿, 露出巨英俊的側臉,依稀可見的還有微微上揚的嘴角,和小說裡的總裁有七八分相似處。
雜志上的男人,若用最精準的語句來形容的話, 莫過於一句:我很酷,我的酷叫裝逼範兒十足。
章以宣的家境還是不錯的, 小康之家,父親是警察,母親是一位律師, 在她憑著自己的努力及可遇不可求的機遇而在娛樂圈達到如今這個地位後,她自認為自己也算是半個有錢人了。
拍一部戲, 都會有成百上千萬的片酬,這樣算來自己可不就是富地流油了嗎?
好好攢錢,興許多年後她就成了豪門一代。
可是, 當章以宣接觸到梁家時,才赫然發現真正的豪門並不如她想象地那樣簡單。
“豪門”二字並不等同於“有錢”。
要不然,關於有錢人也不會單門單戶地額外列出一項“暴發戶”了, “暴發戶”不是貶義詞,但總歸還是和其他有些許的區別。
蔣景川和梁珊珊的婚禮安排在五月二十號。
520,寓意是肉麻兮兮的我愛你。
婚宴應梁家要求,就安排在魔都。
章以宣入住梁家,是在五月十八號,她比蔣景川第一次來的待遇要好的多,晚上直接睡在梁珊珊的房間內,她這個伴娘,活生生地成了床伴。
“………”
老實講,有這樣的安排她是相當嘚瑟的。
特別是梁珊珊說了,她的床連蔣景川都沒有睡過後,自己是上天入地得天獨厚的第一人,閉上眼想想,這是何等的殊榮啊!!!
壓根就剋制不住自己心底的興奮,章以宣穿著褐色小熊睡衣,在梁珊珊的床上來回打滾,她抬腿放下放下後又抬起,來來回回做了好幾次伸展運動,“你可別騙我啊。”
冷靜下來後想,她福爾摩斯上身,心道:都暗戳戳地領證這麼久了,跟著回孃家的時候蔣景川怎麼可能不睡這個房間……
梁珊珊彎起眼,笑眯眯的,“我騙你幹嘛?”拿著卸妝棉在臉頰上使勁搓,“我和他領證,是他慫恿我偷的戶口本,這罪責多大啊,所以每次一回家,我爸我媽就讓他睡客房。”
“哈哈哈哈哈。”章以宣笑了,且毫無形象可言,“慫恿,嘖嘖沒想到你們這麼叛逆。”
“誒,他都敢慫恿了,怎麼就不敢晚上悄咪咪地爬到你房間來呢?這不合道理啊。”
梁珊珊一怔,兩秒後露出“誒嘛我懂了”的表情來,嗔了她一眼,嘆氣道:“爬過,被抓包了,然後就慫地不行,再也不敢了。”
客房和梁珊珊的閨房之間還隔著幾個房間,其中一間是梁珩的,悄咪咪想在深更半夜溜進梁珊珊房間的蔣景川就是被梁珩給逮住的。
談到這裡,梁珊珊不禁要對她哥哥肅然起敬了,她想:她哥大概是生錯了屬相,有這高超的偵查能力不屬狗浪費了。
章以宣和蔣景川相當不對付。
這種不對付最主要的表現方式是在爭奪梁珊珊上,你方唱罷我登場,不給喘氣兒的機會,互相攀比互相比較,非要爭個你死我活。
有些時候,就連梁珊珊自己都驚詫:原來自己是瑪麗蘇本蘇嗎?要不然魅力怎麼會這麼大!
得到確定一定以及肯定的答案後,章以宣揚了揚眉梢,眼尾一挑,整個人都容光煥發起來,她長長地撥出一口氣,心道:勞資終於揚眉吐氣了。
沒有給對手欣賞過的揚眉吐氣都不叫真的揚眉吐氣,她發了瘋似的在大床上蹦噠了一會兒,收尾動作是一個盤腿,雙手合十,成了佛。
章以宣眯了眯眼:“來來來美麗的新娘子,快到我懷裡來,我們拍幾張合照。”
梁珊珊歪頭面露疑惑:“?”
章以宣嘖了一聲,伸出手招了招,興致勃勃,“愣著幹嘛,快點快點。”
“…………”噢。
她慢吞吞起身,慢吞吞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