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黑的邁巴赫疾馳在環城西路的高架上,不見半點低調。
車內。
蔣景川罕見地刷了幾下微博,他不知道自己轉發的行為會弄出什麼驚濤駭浪,只是在看到梁珊珊微博底下肆意謾罵的評論時輕皺了眉。
梁珊珊是新人演員,所以毋庸置疑,像她這樣將身上所有的刺張開,主動去攻擊的行為必定會招惹一大批黑子。
助理程尋坐在副駕駛座上,目不斜視。
抬眼從車內後視鏡裡瞥見蔣景川關了手機隨手一扔的動作後,偏頭道:“老闆您已經在熱搜上掛了一天了。”
“嗯。”蔣景川低應了聲,抬手摁了摁眉心後突然側眸,聲音冷了幾個調,“掛了一天為什麼沒有及時解決?”
很顯然,他這是在興師問罪了。
程尋不自覺地抖了抖,張張嘴剛要解釋又被蔣老闆截了胡。
蔣景川:“噢,事情出來不先撤熱搜也不先跟我講,任由我像是被剝光了一樣被人圍觀了一整天?程尋,不想幹了你可以直說。”
“………”哪有人這樣說自己的。程尋垂著腦袋,嘴唇上下開合動了動,低聲嘀咕著。
他跟蔣景川比較久了,除了助理這個身份,私下裡多少也能算得上是朋友,比起腦子裡冒出的“不敢”,他更願意懟一句,“老闆身材那麼棒,剝光衣服有資本,也不怕”。不過為了工資,他暫時還真不敢這樣大逆不道。
拿眼瞟了瞟認真開車的司機,“蔣老爺子不讓說的,老闆你怪不了我。”
“爺爺?”這倒是他始料未及的。
程尋面無表情地點頭。
“嘖,我潔身自好的名聲傳了這麼多年,居然就這樣被我爺爺毀了。”
司機方向盤沒握穩,導致車身微不可覺地晃動了一下,程尋則抽了抽嘴角扭頭看向車窗外。
車外的高大的建築一直往後退。
蔣景川微眯起眼,舌頭繞了牙齦一圈,最後頂在上顎上。那幾分鐘的微博可不是白刷的,已經有好多人跳出來稱呼他大金主。
沉默了一會兒,蔣景川眉頭暗鎖:“爺爺能容許混娛樂圈的來玷汙我?”
“……………………”
程尋:“梁珊珊是梁家小姐。”
蔣景川指尖微挑:“哪個梁家?”
程尋老實回答:“就是你想的那一個。”
程尋的話讓蔣景川陷入了回憶。
一年半前,曾傳出風聲,說京都的蔣家要和魔都的梁家商業聯姻。
訊息傳了個把月,最後銷聲匿跡了。
當時,蔣景川的心路歷程很是複雜,從“臥槽憑什麼出賣我的肉體我的婚姻來謀取進駐魔都的利益”到最後的“尼瑪到底是誰假傳聖旨不過幸好是假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察覺到只是流言蜚語後,蔣景川一改頹靡的作風,整天在蔣老爺子面前得得瑟瑟,還眯眯笑著恬不知恥地拍蔣老爺子的馬屁,“就知道爺爺不會為了身外之物把孫子給賣了。”
蔣老爺子氣定神閑地泡著茶,慢悠悠地抬了抬眼皮,“人家姑娘嫌棄你年紀大且幼稚,不肯要你,畢竟對方說的在理我也就不勉強了。”
“………………哈?”二十六歲正吃著青春飯的蔣景川一臉詫異。
蔣景川是蔣家散養的,性格歪了點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