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筆記本上寫下需要複習的範圍,這時門口傳來一聲不耐煩的喊聲:“馮芽一,有人找。”
馮芽一抬頭,赫然看見班級門口站著趙汝陽。
男生依舊沒穿校服,一件黑色的套頭衫,下身一條牛仔褲。趙汝陽的面容被斜斜的日光籠上了一層清輝,看得不甚清晰。
見她抬頭,趙汝陽沖她招了招手。
噗通一聲,她清晰地聽到與平日不同的心跳頻率。
馮芽一連忙起身,她本想快步走出教室,誰知左腳被桌角絆倒,錯手撐到了隔壁組的桌面,弄掉了別人書桌上的書。
她連忙道歉,立即蹲下身來拾起書籍。被弄掉書本的男生不知道是不是沒睡飽,此刻顯得格外憤怒。他爆了一句粗口:“我靠,你是傻逼嗎?”
站在門口的趙汝陽看到這一幕,他快步走了過來,一把拎起了男生的胳膊,說:“你再說一次?”
男生被突如其來的趙汝陽嚇了一跳,他立即閉了嘴,將腦袋擰到一邊,不敢再說話了。
“罵誰傻逼呢,再說啊?你他媽嘴這麼髒,是不是要老子跟你洗洗?”趙汝陽說。
男生被趙汝陽喝得不敢動憚,心裡暗想,你還不是罵人?可表面上,他支支吾吾,半天才說:“我錯了。”
“跟馮芽一道歉。”趙汝陽說。
男生看向馮芽一,心不甘情不願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對不起。”
馮芽一把書放回了男生的桌上,又輕輕扯了扯趙汝陽的袖子。馮芽一的聲音依舊綿軟,她說:“我們出去吧。”
趙汝陽“嗯”了一聲,又轉過頭沖那個男生說:“再有下次,你他媽給我小心點。”
說完後,趙汝陽跟著馮芽一,走出了一班教室。
趙汝陽的眼裡只看得到馮芽一,沒注意到從走進教室時就追隨著他的一道目光。那樣的熱絡和執著,其實很難忽略掉。
只是他的心思從來不在旁人身上,對於那樣的注視,自然就視而不見。而且趙汝陽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目光,再多一個,也是不痛不癢。
面對他的忽視,那道目光的主人有些挫敗。
馮芽一和趙汝陽站在走廊上,其他同學時不時就會瞟上一眼。無他,趙汝陽知名度太高,走到哪裡都會引起注視。馮芽一已經習慣,此刻也能熟視無睹。
“我忘了你今天調班。”趙汝陽突然出聲。
“我也忘了,本來都走到七班門口了,被老師叫住了。”馮芽一說。
“在一班,應該很習慣吧?”趙汝陽問。
“也沒有。”馮芽一搖了搖頭,她很認真地看著趙汝陽,說:“還是你們比較好。”
我權當你沒說那個“們”,趙汝陽自動忽略了那個字眼,只覺得馮芽一又在誇他。男生的臉上漾起微笑,說:“是吧。”
“嗯。”馮芽一點了點頭,忽而又想起了什麼,仰著頭問了一句:“那,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其實也沒什麼事,他只是想看看馮芽一,僅此而已。
不過現在被她問起,不編造一個像樣的理由,感覺怪怪的。趙汝陽有些不自在,他耙了下頭發,說:“你週末有空嗎?”
話一出口,趙汝陽就後悔了。週一就問週末有沒有空,這也太神經病了吧?
“有啊。”馮芽一點點頭。
趙汝陽還沒想好藉口,腦子裡靈光一閃,想起了今天才在手機上看到有部動畫電影即將上映。
他試探詢問馮芽一要不要一起去看那個動畫電影。說出電影名時,他察覺到自己放在口袋裡的左手有些微微發抖。
神吶,希望小倉鼠不要拒絕。
“好啊,我也等了那個電影很久呢。”馮芽一說。
只是一句話而已,就讓他明白了“心花怒放”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