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試當日,馮芽一步伐輕快走進學校。去考場的路上,她還遇到了方子博。男生站在走廊上,一隻耳朵上掛著耳機,手裡還拿著錯題本。
這種臨時抱佛腳的姿態比比皆是,只是由他做出來,格外有趣。
誰不知道趙氏小團體出了名的不愛學習,誰知現在,他們中間出了個叛徒。只不過叛徒也很委屈,他為了保住自己的遊戲存檔,拼了小命往死裡學。
學不學得好另說,這種精神倒是蠻讓馮芽一看好的。她繞到方子博身後,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方子博轉過身來,一看是馮芽一,立即大嘆一聲:“這次考試是不是有病啊,為什麼要把數學排在第一個考啊?”
“可能是希望早考早超生?”馮芽一說。
“早死還差不多。”方子博扶著臉,口吻哀怨。
“其實你好好做題也可以的,只是你一定要好好看清題目上的數字,不要再寫錯了。”馮芽一說。
“這就跟你走路容易摔跤一樣,我寫錯數字,也不是我人為能控制的。”方子博更無奈了。
“那就,自求多福吧。”馮芽一說。
“……”
方子博暗想,你還不如什麼都不說呢,我現在更絕望了好不好?
考試鈴敲響,馮芽一埋頭寫題,並沒有被任何事情幹擾。
可在另一間考場,趙汝陽坐在最後一排,拿到試卷的時候,雙眼發直,並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他拿著水性筆一下一下敲著桌面,嘚嘚的聲音吵得要命,周圍的學生敢怒不敢言。監考老師忍無可忍,走到趙汝陽面前,一把抽走了他手裡的筆。
趙汝陽如夢初醒,抬起頭來,看向老師。老師說:“你不想考試就趴著睡覺,不要幹擾別人。”
“哦。”
男生懶洋洋地應了一聲,又伸出右手動了動手指。老師看著他,口氣更糟:“你又要幹什麼?”
“筆啊。”趙汝陽說。
“不要發出噪音!”
說完後,老師把水性筆甩到他的桌上,便離開了。
趙汝陽拿過水性筆,揭下筆蓋,本想隨便勾幾個選擇題作數。誰知筆尖沾到紙面,便不受控制了。
鬼使神差之下,趙汝陽居然在試捲上勾出了馮芽一的側面像。他畫畫很厲害,寥寥數筆,已經能夠表現人物的全部特徵。只要是見過馮芽一的人,也能一眼認出畫中人是誰。
這卷子還能交?
趙汝陽把左邊那一半試卷撕了下來,隨意折了幾折,便放入了口袋。他在草稿紙和另外半邊試捲上寫了名字,起身交卷了。
監考老師一看那半邊試卷更來氣,他追了幾步,走到班級門口:“趙汝陽,你不要太過分,還有一半卷子呢?”
他頭也不回,說:“吃了。”
考試還沒結束,趙汝陽也不知道去哪兒。他本想提前出校門,又想著可能今天都見不到馮芽一,便停了腳步。
趙汝陽知道馮芽一在九班考試,他轉了腳步,往九班的方向走去。
他的雙手揣在荷包裡,左手成拳,輕輕掐著掌心,還在想著昨天晚上的事情。
哪有像她那樣的女孩,男生湊得如此近,她越發瞪大眼睛。即便趙汝陽老著嗓子去威脅她,她也沒有絲毫羞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