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勇士,英雄,就是殺虐,侵略?”
“殺了你!”屍鬼忽然瘋狂朝著我衝過來,但他不等靠近,我已經揮舞著手裡的銅錢鞭一下下打下去,他閃躲起來,根本不敢抗衡,被打的嗷嗷叫喚。
沒多久屍鬼被我打的滿地打滾,捧著臉不敢鬆開,因為我專打他的嘴巴,所以他怎麼也不敢把手拿開,我讓他說。
每鞭子下去,屍鬼都一哆嗦,身上火星四濺,就好像我在鑄造鋼鐵,打下去的不是屍鬼,而是一塊黑疙瘩正在熔鍊。
打累了,我才休息,也是我身子帶著紅兒,用上力氣沒什麼,最怕動心勁,心頭怒火一燒,身體就感覺不舒服,我這才歇了一會。
結果就這一會,屍鬼一起身就跑了。
屍鬼跑了我在周圍找他,沒找到看向地上被挖出來的屍骨。
沒想到水疑雲的師父為了封印惡鬼,把自己的幾個徒弟都給打成了生樁,他這些徒弟也不知道是腦子不好,還是把捨身衛道也當成了修行,固然勇氣可嘉,卻絕不提倡。
我記得季末揚有個和尚朋友,那和尚還是個大和尚,原先是在家修行的居士,後來因為參透佛法的時候,參透了其中奧妙,便要遁入空門,再不入凡塵。
我跟季末揚去看他削髮為僧,看到師父手中握著剃刀沒有害怕,看到小沙彌手裡端著火罐卻嚇到了。
那上面燒著一把香,嚇得我不輕。
我本想阻止,卻給季末揚拉住,後來他告訴我,這戒疤也是有講究的,一根通常是剛入門的和尚,要他清心,斬斷世俗,一心向佛的意思。
而他那個朋友,足足十二個戒疤,說明悟性極高,修為極高,入門便是住持了。
而那個戒疤,也叫菩薩戒。
菩薩戒一生不準還俗,不吃酒肉。
最終他那個朋友跟他道了一句阿彌陀佛,從此再也不認他了。
我那時候便說過,感情出家就是自殘,自殘後就六親不認了。
季末揚說我胡說,還說我不懂信仰。
懂與不懂我不敢說,畢竟我並未參悟佛法,也不敢妄加斷論,可戒疤太過殘忍,未曾親眼見過,便不會明白,那是怎樣的痛苦。
看著那和尚閉目一直唸經,我便對佛陀望而卻步了。
曾經我對佛法還有些心思,即便不是去悟,瞭解一二,總歸沒壞處。
但那日後,我算是涼了心思。
可怕的遠不止如此,可怕的是傳來噩耗的時候。
還沒有一個月,季末揚便帶著我重返那和尚朋楚家的地方,他那和尚朋友不久於人世了。
拒廟裡的和尚說,來的時候就身患絕症了,跟住持說好了,要為佛陀做最後一次的侍奉。
而那日我和季末揚就站在寺院的後山一處,看著那和尚盤膝坐在涼亭中,一手結印在腿上,手裡是大佛珠,而另外的一隻手,向上平放,他的小手指伸出來,上面纏著棉花布,上面有什麼油脂,已經點燃冒煙了,那東西及其可怕,能把人的手指連同骨頭都燒下去。
那和尚就那麼閉目坐著,嘴裡念著大佛頂首楞嚴經:其有比丘發心決定修三摩地,能於如來形象之前,身燃一燈,燒一指,及於身上爇一香炷,我說是人無始宿債一時酬畢。
蓮生,你可知道。
弟子知道。
直到那個和尚死去,他的小手指也被燒完了。
那是手指,不是香燭,燒起來耗費時候,而這個時候想必是最痛苦的,可我倒是沒見那和尚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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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時候起,我便覺得,這但凡遁入空門,要修成正果去見佛陀的人,都是些著了魔,不可取之人。
聽來很是感動,但以身殉道,素來不是我喜歡的。
這些人啊,傻了吧!
而這裡,如果我不來,這樣下去,再過幾年我們不知道這裡,那他們也會墮落成惡鬼,到時候誰也救不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