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蘇畫就這麼帶著一身傷痛沐浴更衣用早膳又去了醫廬,今天破天荒的沒騎馬,僱了一頂轎子走。
當蘇畫人走了,二皇子騎在馬上靜靜看著轎子的背影,凝眉沉思。
一旁的崢嶸問道,“殿下,您在想什麼?”
二皇子道,“我在想,昨天是不是出手狠了。”
“……”崢嶸還能說啥?
蘇小姐雖然咋咋呼呼沒有個女人的樣子,但到底也是女子,何況還和二皇子有了肌膚之親,二皇子殿下也實在沒人性了,動不動就把蘇小姐打得遍體鱗傷。
按照道理,崢嶸作為下屬不能說什麼,但還是沒忍住,道,“殿下可以試著……憐香惜玉一下。”
“憐香惜玉?”二皇子面色黑了一些。
崢嶸急忙道,“殿下恕罪,屬下失言了,屬下不該胡言亂語。”
二皇子卻沒理會崢嶸,只看向遠方,轎子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
實際上崢嶸多慮了,蘇畫上午坐轎子不是因為疼,而是因為累。
這是蘇畫第二次通宵和二皇子練武,與第一次不同,第一次那才是真正的活活捱揍,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被打趴在地上,所以只疼不累。
第二次的話,一方面是蘇畫本身掌握了一些躲閃、應對的技巧,另一方面是二皇子刻意的收斂攻擊,所以兩人是真真正正對打了一夜,蘇畫身上的傷不假,但胳膊腿是真的酸,尤其狠狠累了一夜再跑了個澡,那酸爽……如果不是因為對醫療事業的熱愛,蘇畫真想直接曠工了算了。
然而蘇畫畢竟有特殊體質,一上午的時間便恢復了過來,投入到工作裡去。
醫廬,人依舊絡繹不絕。
隨著青黴素粉配合大夫們開的草藥起了奇效,治癒率越發提高,原本醫廬人滿為患、病患排隊、一床難求,如今卻出現了許多空著的床位。
一些臨時床位被撤下,只有房間內的床位。
蘇畫領著大夫們來查房,依舊不戴口罩。
與現代不同,醫廬的病房也分性別,女子病房裡,男子是不能入的,家屬都不行。
蘇畫和大夫進入女子病房時,瞬間便被包圍。
“蘇大人,您要離開嗎?”
“蘇大人,民婦聽說您再過兩日就要離開蓉城了。”
“蘇大人,您不走不行嗎?您就留在蓉城吧。”
眾女子病人們七嘴八舌,安靜的病房沸騰起來,除了蘇畫被眾人圍在中央,其他大夫則被無情擠開。
在眾人眼裡,蘇畫根本不是男子,就是個小男孩。
蘇畫道,“是啊,要走了。”
“蘇大人,蓉城的瘟疫還沒好,您別走好不好?您就永遠留在蓉城。”
“是啊是啊,如果蘇大人能留在蓉城就好了。”
最近一段時間,蘇畫聽得最多的便是讓她留在蓉城,有時她也在想,如果她是蓉城的府尹就好了,有點小權有點小錢,再用點良心,不用看人的臉色,小日子過得舒舒服服。
蘇畫清了清嗓子,“諸位請冷靜一下,你們的不捨我都知曉、你們的好意我也知曉,但請相信,這一次離開並不是永別,以後我蘇畫還會回來的,再說,如果你們想我了,去京城旅遊的時候可以找我啊,我盡地主之誼請你們吃飯。”
眾人第一次碰見這種毫無架子的京中貴人,心中喜愛自不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