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震驚。
在梁國人的思維裡,只有兇殺案才用仵作,這種明顯的瘟疫為什麼用仵作?
賀大夫不敢做主,用目光請示二皇子。
二皇子想也不想,“來人,召仵作。”
很快,仵作被人快馬加鞭地帶了過來,隨後就被安排給了蘇畫。
蘇畫此時在一個特殊的房間。
房間不大,充斥了燻藥的味道,除了兩個櫃子沒有其他擺設,屋子中間兩張桌子拼在一起,上面躺了一具三十左右的女性屍體。
屍體已被除去了衣服,上面蓋了一張白布。
蘇畫此時正在觀察屍體表面的狀況。
仵作上前,“小人邵言,是蓉城仵作,見過蘇大人。”
蘇畫抬眼,看見來者,其是個三十多歲身材精瘦的中年男子。
“邵仵作您好,情況緊急我便不和你客套,我要解剖這具屍體,檢視病因,但畢竟是第一次獨立解剖,所以希望您在旁,做一個周全,”蘇畫聲音頓了一下,伸手一指,“哦對了,還想借您的工具一用。”
包括邵仵作的眾人大驚。
邵仵作問道,“敢問蘇大人是仵作?”
“不是。”
“可師從仵作?”
“一半吧,我的老師不是仵作,只是普通的醫科教師。”
邵仵作猶豫再三,而後道,“請恕小人無禮,但察驗屍體沒那麼簡單,若無專門的訓練,一刀下去只怕破壞屍體。”
蘇畫點頭,“是呀是呀,我也對自己沒什麼信心,所以請邵仵作來,如果我有信心,這個時間早就解剖完了。”
“……”邵仵作。
眾大夫已經驚慌起來。
一直默不作聲的二皇子道,“一切聽蘇畫的。”
邵仵作連忙卑躬道,“是,二皇子殿下。”不敢怠慢,將身上木箱卸下,恭敬交了過去。
蘇畫也不拖延,接了木箱便開啟,頓時一排排工具呈現。
蘇畫看見刀具略有喜愛,心中暗搓搓地計劃,回頭自己也買上一套備用。
從刀具中,蘇畫選了一支與現代手術刀大小最相似的刀具,掀開白布,將白布拉直屍體腰間,隨後下刀將胸腔割開,翻開面板和肌肉層……
這血淋淋的一幕除了邵仵作外,其他人都吃不消。
其他人雖是大夫,但梁國大夫畢竟與西醫不同,只會診脈開方子,哪見過這般重口味畫面?
饒是二皇子,也眉頭微皺。
邵仵作暗暗稱奇,他都已經有幫忙善後的心理準備,卻沒想到這裡根本不需要他的善後,年紀輕輕的蘇姓少年將一切做得妥妥當當。
先開腔,隨後將器官一個個取出,小心擺在一旁的桌上。
“嘔!”已有一名大夫人忍受不了,捂著嘴跑了出去。
其他幾人也是在崩潰的邊緣。
二皇子撇了一眼,道,“這裡沒你們什麼事,出去吧。”
蘇畫抬起頭,“要不然你也出去?”
“不用。”
蘇畫聳肩——人家說不用就不用,人家是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