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
蘇畫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檢視額頭的傷口。
她不怕惡化,最怕痊癒,因為她發現修為這個東西很可怕,修為越多,她體質便越強。
如果傷口癒合了就不好訛詐了。
為了這個傷口,蘇畫甚至連金瘡藥都沒用。
好在,傷口並未癒合,只是勉強止住了血。
月柔和香寒幾乎急哭,但蘇畫卻笑嘻嘻地和她們聊天,彷彿這傷不是在她額頭一般。
用完早膳,蘇畫在香寒的陪伴下到了大門,門外尚書府的馬車和蘇淺墨主僕已等候多時。
蘇淺墨帶著丫鬟上前,當看到蘇畫額頭的傷時一愣,“姐姐額頭怎麼包了布子?”
“沒什麼,受了一點傷。”
“昨天看見姐姐時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受傷?姐姐昨天晚上難道去了哪裡?”
本來蘇畫要上車,動作頓時僵住,扭過頭,“你什麼意思?”
蘇淺墨眼底藏著陰險,但臉上卻一派無辜,“妹妹沒別的意思,只是關心姐姐。”
蘇畫伸手一指周圍,“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你扯著嗓門問我昨天晚上去了哪裡,你怎麼這麼會說話呢?扣屎盆子信手拈來是不是?你怎麼不說昨天晚上我出門殺人越貨了?既然栽贓就一口氣栽到底,吊著一半有什麼意思?”
“我沒有那個意思!”蘇淺墨被蘇畫這一頓噴打亂了節奏,竟不知如何反駁。
蘇淺墨心底也是鬱結,從前無論碰見什麼樣的對手,她都能四兩撥千斤的敵過,順便讓對方吃個啞巴虧,但每每到蘇淺畫這裡卻失效了?
周圍人原本還真順著二小姐的話想,但被大小姐罵醒,方才發現,二小姐說的話確實有歧義。
剛登上馬車,蘇畫卻如同想到了什麼,對香寒道,“我自己入宮就好,你別跟著。”
香寒不解,“但二小姐也帶著丫鬟呢。”
蘇畫蹲下身,把香寒拽到跟前,趴在其耳旁小聲道,“我和她能一樣嗎?她可是本本分分入宮的,我是去搞事情的,如果你在,他們把你拿捏了,我怎麼辦?顧你吧,被人家拿捏;不顧你,我心裡還過不去。”
“不顧!”香寒急忙回答,“小姐不用顧忌奴婢,但奴婢放心不下小心。”
蘇畫見香寒的關切,心底溫暖,“你的擔心,我都知道,危險是真有的,但富貴險中求。”
“小姐,我們不求富貴了行嗎?我們安安全全的在府裡?”
蘇畫歪著頭,“還有個道理,我忘了告訴你,便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你以為我們能安安全全,但有人可不願意我們安安全全。”
香寒知曉小姐指的是誰,“小姐,難道沒別的辦法了嗎?”
蘇畫道,“要不然你幫我想個辦法,我這就下車和你回去。”
“……”香寒。
蘇畫伸手摸了摸香寒的頭,“乖,依舊記住那句話,富貴險中求。”說著,轉身入了車廂。
蘇淺墨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最後也帶著丫鬟上了車。
一切收拾妥當,尚書府的馬車便前行,向皇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