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
一片譁然!
有人喊道,“原本以為蘇姑娘是活菩薩,原來鬧了半天竟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你救我們是假,害我們家人是真。”
蘇畫噗嗤一笑,“餵我說,你可別誣賴人,我從來不是什麼活菩薩,也用不著你們把我當活菩薩,我從頭到尾都是魔鬼。什麼叫害你們家人?姑奶奶我連你一起害。這麼說吧,如果不是姑奶奶管你們的小命,你們連同你們死鬼家人一起見閻王了,既然姑奶奶能給你命,那麼也能收回你的命,從現在開始,藥和糧食都特麼給我斷了!”
一番話,將眾人嚇住。
那人再不敢吭聲。
有人道,“蘇……蘇姑娘,你還講理嗎?”
“不講啊,我蘇畫從來不講理,”蘇畫吼了過去,“因為我不講理,所以給你們吃藥、給你們吃糧,所以把你們從鬼門關拖回來,我多麼不講理呀!?你們一個個都是好人,都是講理的,免費吃著我藥、喝著我的糧,還不配合我的工作,自己想死還拖累別人,怎麼著,你要看著大家都得痢疾而死才開心?你們講不講道理我不知道,不要臉是真的,但凡要點臉都說不出這些話。”
“……”眾人。
蘇畫翻了個“賤人就叫矯情”的白眼,冷笑道,“怎麼了,說呀,不瞞你們說,你們吃的藥是魏記藥鋪的魏記特效藥,一瓶100兩銀子明碼標價、童叟無欺,不信你們自己去永安大街的魏記藥鋪打聽打聽。本來呢,姑奶奶想著當一把好人,免費給你們吃了,既然你們不願意我當好人,姑奶奶我還懶得當好人了。”
說著,伸手一指張義平,“這些人每個人吃了多少藥,你特麼都給我記下來,一個個都得還錢,此外還有糧食錢、糖錢、酒錢、鹽錢,包括張大哥和劉大嫂的人工費,都特麼給我拿出來。拿不出一個個抓去蹲號子。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便是告到皇帝老爺那也是這麼個理兒。”
兩個院子,幾十號人,鴉雀無聲。
蘇畫最後冷哼一聲,故作賢淑地將耳畔碎髮掖在耳後,“再給你們最後一個機會,我蘇畫是好人還是壞人呢?”
人群寂靜了一下,緊接著張義平大喊,“蘇姑娘是好人。”
眾人也紛紛喊道,“蘇姑娘是好人,蘇姑娘是活菩薩,是天大的活菩薩。”
就連之前質疑的那幾個人,也都乖乖地跟著喊。
蘇畫挑釁地看了一眼身旁的二皇子,用眼神道——怎樣?呵呵。
二皇子挑眉,竟破天荒地挑起了大拇指。
接下來的事便很順利了。
所有人員除了老弱病殘,健康的被分為兩組。
一組由劉大嫂帶隊駐守在張家,另一組由張義平帶隊一行十名男子,準備跟隨二皇子和蘇畫焚燒屍體。
一眾人先是選了一個最好拆的院子,將其拆乾淨,院子周圍清理出來一圈純土的區域,撒上石灰,作為隔離帶,緊接著開始搬屍體。
兩人一組,用拆下來的木板抬。
這些屍體好一些的還有人樣,差一點的已腐爛不堪,那臭味險些沒將蘇畫噁心吐。
搬屍體的男子們也沒好到哪裡去,但是大家別無選擇,一邊吐一邊搬。
相比之下,情況最好的要數二皇子了。
二皇子立於一側,目光沉定,如玉的面頰一片白皙,空洞的目光悠遠,好似在看搬運的屍體、又好似透過這些屍體想著什麼。
蘇畫終是沒忍住好奇,問道,“你……會不會覺得噁心。”
“還好。”
“還好?那你見過更噁心的情景?”
“見過。”
蘇畫震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