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很好聽,帶著時下京城流行的官腔調子,聲音清澈圓潤,介於少年和成年男子之間,雖然因為略略的粗喘而帶沙啞,這沙啞卻完全不影響美感,反倒是多了一絲說不出的誘惑。
蘇畫轉身看去。
卻見二皇子的衣衫略有凌亂,因衣服料子是純黑的錦緞,只要上面有一些灰塵泥土便能看出,而他身上則一片一片的黃土色。
這是他扛這些流民所沾染的汙穢。
二皇子雙袖挽起,露出一雙肌肉結實的小手臂,修長又充滿力量。
他左肩扛了一個人,右手臂夾了一個人。
二皇子臉色不好,“讓開,聽不見?”
“你……”蘇畫剛想反駁,但到底還是理虧,默默地讓開。
“二公子,您回來了?快將人放在這裡,”張義平衝了出來,指引了一處剛剛安頓好的草蓆,一扭頭看見了蘇畫,立刻驚喜道,“恩人小姐……不是,是蘇姑娘,您回來了?”
蘇畫趕忙收回黏在二皇子身上的眼神,道,“回來了,你現在體力如何?院門口有面和糖,熬一些麵糊給病人吃。”
“是。”張義平一邊感激,一邊到了院門口。
當看見獨輪車上的面袋子時,激動得想哭,“蘇姑娘,您和二公子一定是天上下來的神仙,救苦救難的神仙。”
蘇畫翻了個白眼,嘟囔著,“藥是我出的,面是我要的,包括二皇子都是我騙進來的,憑什麼他也當神仙?”
張義平正忙於搬面袋,沒聽清蘇畫的話。
張義平人高馬大,但到底從南方長途跋涉外加生病影響不良,高大的漢子竟一時間抬不起面袋。
就在張義平搓了搓手掌,準備用盡全身力氣搬面袋子時,卻被人從身後推開。
卻見那挽著一半袖子的手臂拎上面袋子,緊接著輕鬆扛在肩上,轉身就走。
蘇畫驚訝地看去,卻見二皇子那名貴的黑袍子算是徹底報廢了,被面袋子染得雪白一片。
但同時,蘇畫內心也是震撼——這……真是傳說中目中無人的二皇子?真是那個驕縱不講理的五公主的兄長?真是梅國舅的親侄子?
就在蘇畫懵逼時,二皇子已經扛著面袋子進了去。
張義平搓著手,語言尷尬,“那個……那個……蘇姑娘,藥已經……用完了……”
蘇畫點頭,“放心,第二批藥物馬上就能到,立刻煮一些麵糊,裡面多加糖,讓大家吃。”
“是。”張義平接了命令,趕忙跑進去煮了。
蘇畫探頭一看,竟見之前的姓劉的少婦也在忙乎,還有幾個身體還算強壯的。
二皇子出了來。
蘇畫的眼神立刻被吸引了去。
卻見二皇子領口是松的、袖子是挽著的,一絲不苟的頭髮也略有凌亂,一絲絲垂下,又被汗水黏在面頰。
然而即便如此,依舊無法與“狼狽”兩字沾邊,永遠的優雅、貴氣,神色淡然。
“跟我來。”扔下一句話,二皇子便出了去。
蘇畫急忙跟去。
二皇子伸手一指,“從張家向外,所有院子我都濾了一遍,院門有記號的說明裡面有死人,沒有記號的說明要麼沒人,要麼人被搬了過來。接下來我準備濾這一側,你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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