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畫內心將姓蘇的狗東西罵了狗血淋頭,但表面依舊乖巧恭敬,“父親言重了,長輩的教訓素來有則改之無則加勉,昨夜淺畫在祠堂想了很多,更是收穫頗豐,感謝父親還來不及,怎麼會埋怨?”
蘇尚書仔細觀察蘇畫的表情,而在其臉上只能看見真誠,心中也頗有感觸。
“你能這麼想,為父就放心了,”蘇尚書點了點頭,“快換季了,晚上為父讓人送去些料子,你多做幾件衣裳穿。”
“淺畫多謝父親。”蘇畫垂著頭,用旁人看不見的角度,狠狠翻了幾個大白眼。
——這個趨炎附勢的狗東西,早晚會收拾你!
梅國舅見事情辦完,便起身,“淺畫還沒吃飯吧?走,小舅舅帶你去聚珍樓。”
“多謝小舅舅。”蘇畫口吻很是親暱,好像梅國舅是她親舅舅一樣。
梅國舅搓了搓手,胖乎乎的臉上再次擠滿了淫蕩的笑容,“大賢,把剛剛的小美人帶上。”
“小美人?”蘇畫挑眉,“我們府還有小美人?”
梅國舅哈哈大笑,“有,可標緻了呢,比你那丫鬟還標緻。”
“呵呵,尚書府裡有比我家香寒還標緻的姑娘,我不信,”蘇畫扭頭看向門口,“帶上來給我瞧瞧,我不信有丫鬟比我的香寒好看。”
很快,滿臉淚痕的月柔被帶了上來。
“呀!怎麼是她?”蘇畫故作吃驚。
“怎麼?她怎麼了?”梅國舅問。
月柔也吃驚地看過來。
卻見蘇畫笑吟吟地用手指一點,“這丫頭是我們府有名的剋夫,只要男的碰她,倒黴三年,之前她和我們府一個護院是相好,兩人剛好上還沒成親,那護院的腿就折了,嘖嘖。”
梅國舅臉色一變,“什麼?剋夫?那我不要了,不要了。”
蘇畫演得太像,所有人都信了個七八。
突然,梅國舅綠豆大的眼睛閃了閃,“我說,淺畫丫頭,你不是故意騙我吧?”
蘇畫歪著頭,“我騙你幹什麼?如果你不是我小舅舅,我才懶得告訴你呢,我和這丫鬟非親非故,她值得我得罪人嗎?”
梅國舅依舊不死心,問蘇尚書,“蘇大人,淺畫說的是真的?”
“這……在下不知!”蘇尚書實話實說。
梅國舅伸手一指管家,“你是管家吧?”
“回國舅爺,小人正是。”管家殷勤道。
“那這丫鬟真剋夫?”
“回國舅爺,傳聞是的。”
梅國舅終於相信了,嘆了口氣,戀戀不捨地看了一眼月柔,“算了,走吧走吧,出去用膳。”
蘇畫裝模作樣對蘇尚書道,“小舅舅想請淺畫用午膳,不知父親是否同意?”
“同意,同意,去吧。”蘇尚書還能說什麼?縱使梅國舅聲名狼藉,但梅貴妃得罪不得。
就這樣,蘇畫隨梅國舅出了尚書府。
離尚書府大門有一段距離,梅國舅才笑嘻嘻道,“怎麼樣?小舅舅又幫了你大忙吧?是不是應該好好孝敬孝敬小舅舅啊?”
蘇畫二話不說,掏出銀票遞了過去。
梅國舅見了便銀票面額,臉色立刻就垮了,“怎麼才一百兩?”
“一百兩很少?”蘇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