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師心鸞所料,面對師良的逼迫,師心怡並未實話實說,只添油加醋的說了師心鸞如何羞辱她如何陷害冤枉她云云。
師良瞭解這個妹妹,自然知曉她必定誇大其詞。
“除了這些,她還說了什麼?”
長姐近來性情大變,身邊還有個會武功的丫鬟。今日鬧了這麼一出,還刻意針對春香,讓妹妹孤立無援。若只是單純的報復,倒也合情合理。
“還能說什麼?”
師心怡眼神陰狠表情扭曲,“她如今鹹魚翻身,自然是要在我身上多踩幾腳才甘心。”
語罷她又滿眼怨毒,“說到底,不過欺負我勢單力薄沒有靠山罷了。如果你做了世子,便可名正言順的繼承侯府。出嫁的女兒從夫從子,但也需要孃家的依仗。以後,她自不敢在我面前猖獗。你是我的親哥哥,卻不願幫我…”
師良起初只靜心聽著,可慢慢的,他臉色就變了。
“收起你的那些愚蠢念頭。無論她對你說了什麼,都給我爛到肚子裡。如果你膽敢自作主張去對付二嬸的孩子,那就別怪我不念兄妹之情。”
師心怡被他甚於方才的冷酷嚇了一跳。
她的確不甘心,又受了刺激,再師心鸞高高在上的姿態聯想到日後自己不得不對她卑躬屈膝的慘狀,便無法忍受。她萬不能忍受,一輩子匍匐在地,仰視師心鸞而活。
身份,地位,她都不可以輸。
怒恨至極,腦海裡突然跳出一個念頭。
如果二嬸的孩子沒了,她再給表姐寫信,讓表姐夫上奏皇上,逼迫二叔冊立世子。屆時,沒有嫡子的二叔就只能請封哥哥為世子。
到那時候,侯府就是哥哥的,師心鸞即便嫁去了北靖王府,也不敢再在她面前囂張跋扈,頤指氣使。
師良一眼看透她的心思,笑出幾分寒意。
“她在挑撥離間借刀殺人。你若真那麼做了,才是自尋死路。”
師心怡一驚。
“你、你說什麼?”
師良冷笑,眼神越發冰寒。
“我看《女戒》你也不用抄了,呆在屋子裡面壁思過吧,直到你出嫁為止!”
師心怡大驚。
“哥,不要,不要把我關起來,哥…”
她踉蹌的爬起來追過去,卻被砰的一聲,阻攔了去路。
門外師良聲音涼寒,“好好照顧三小姐,若有任何差池,唯你們是問。”
“是。”
……
暢風閣。
閒來好春色,臥榻美人香。
“姑娘,今日大小姐先去了翠松院,似乎與二夫人起了爭執。回去用完午膳後又去了玉春閣,沒過多久,帶走了三小姐的貼身丫鬟春香。而且…還是當著大少爺的面。”
香茶奉上,煙霧繚繞。
“春香?”
師挽君撐起身來,接過茶杯輕抿一口,淡淡重複一遍。
“是。”
師挽君放下茶杯,喃喃自語道:“她想做什麼?我已經告訴她,即便陳氏生下這個孩子,也不會威脅到她。況且…不,不對。”
她忽然轉過臉來,看著自己的丫鬟。
“你剛才說,她先去了翠松院,回去用了午膳以後,立即就去了玉春閣?”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