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開,蜜蜂也嘗試著蠢蠢欲動了。
白勺坐在副駕駛,忐忑地瞄了眼後座的女人,又瞄了眼開車的男人。
這兩人打從一上車就古里古怪的。
於是白勺問:“程哥,春季的天氣多好啊,冬天不見你戴口罩,這個天戴幹嘛?”
程想:“感冒。”
白勺剛“哦”了一聲,然後緊隨其來就聽見後座冷嘲熱諷的輕“哼”。
鬱香忽然說:“上次那個‘蜂蜜’的廣告紀錄片再拿給我看看,我突然有點興趣了。”
白勺立刻從方才的怔愣中回神,驚道:“你開什麼玩笑,那可真的是蜜蜂,密密麻麻的蜜蜂,而且酬勞也不高,以我們現在的資源,沒必要接這種吃力不討好的通告,一不小心還會被叮成蜂窩。”
鬱香仍舊望著車窗外,不為所動。
白勺也是無語,心知她雖待人溫和,但骨子裡的脾氣少不了,如今能改變她主意的也就只有程哥。
他側頭看程想,唇間發出“吡吡”的聲音。程想立刻瞥了他一眼,沒做回應。
到了公司,程想拿來一份剛剛列印好的檔案交給白勺,讓其拿去資源部。
等白勺走後,他就走到她身邊。
窗前被陽光籠罩,窗臺擺放著三盆綠植,鬱香拿著手機正在懟著綠植拍照,心情不錯。
旁邊忽然站過來一人,那人委屈地問:“明知道我怕那些東西,為什麼還要接?”
鬱香:“還能為什麼,單純因為蜜蜂可愛啊,比某些人可愛多了。”
程想:“……”
某些人指他嗎?
她離開窗前,走去沙發上坐下,大佬坐姿,開始倒騰拍好的這組照片。旁邊的沙發跟著一沉,男人軟和的語氣湊過來:“你捨得我在外人面前出醜?難道丟得不是你的面子?我可是你的人。”
鬱香側頭看他,微笑說:“你可以不去。”話音一轉又說,“不好意思,我家戶口本暫時只有我和我媽的名字,你可不是我的人,我們無感。”
無感?
“你什麼時候把戶口本牽出來?”程想說,“不牽也行,我隨時都可以入贅。”
鬱香:“……”
有病吧這男人。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來,備註是“江湖”。程想眼疾手快把手機一奪,求饒的威脅語氣,說:“你別生氣了,不然我就不讓你接電話。”
幼稚鬼。
她在心裡罵了一句,起身離開,尚未踏出一步就被拉住手腕重新坐了下去,男聲響在耳畔:“噓,別叫別叫,我讓你接就是了。”
鬱香一口氣就這麼生生地吞了回去。
電話接通,程想握著手機貼放到她的耳邊,自己也靠近了些。聽江湖說:“我在幻世樓下。”
鬱香忽略貼過來的男人,道:“知道了,你等兩分鐘再進來,我先打個招呼。”
江湖:“好。”
她趁機把手機奪回,不輕不重地推了他一把,起身去辦公桌那兒拿座機撥了通內線,和樓下前臺打過招呼之後,她說:“我決定用他。”
程想仍保持方才被推了一把的坐姿,聽她這話才慢悠悠地坐正了。
他點了點頭:“我支援你。”
對於這個答案,鬱香一點都沒意外。這段時間他坦白了不少事,雖然有“隱瞞”的可恨之處,但歸根結底是因為她。並且對她算是有求必應。
鬱香現在就抱著一種心理:努力努力再努力,撕掉靠別人上位的標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