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這麼多,鬱香還是一聲不吭地望著月亮。
“破月亮有什麼好看的啊,跟你說話呢裝什麼深沉!”
鍾初雪最不喜被人無視了,直接扳正她的腦袋,但下一秒就被鬱香用力推開了手。
“別碰我,煩著呢。”
這語氣……鍾初雪一聽,壓在心裡的某些東西躁動起來。
距離演出完已經兩個小時,在這兩個小時裡,鍾初雪一直飽受著其他選手給她的非議,那些異樣的目光幾乎快要把她抽筋拆骨。
“鬱香你什麼意思,你也懷疑我是不是?”
鬱香抿了抿嘴角,低頭看了眼手機時間:“你回去吧。”
“我是跟你不對付,但我不會在背後搞小動作!我鍾初雪一人做事一人當,不是我做的,就算拿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依舊送你三個字不是我!聽清楚沒有!”
聽鍾初雪說完這話,鬱香語氣有些無奈:“我說小姐,現在已經凌晨兩點了,咱能安靜點兒嗎?”
宿舍樓就在後面,再大點聲兒還不得把其他人全部吼出來?
事實上,二樓的某間宿舍的確有人站窗邊朝下面瞅了一眼。
“好像是鍾初雪和鬱香,該不會這個點兒了還在吵吧?”
一名男選手嘀咕完,就聽見身後響起窸窸窣窣的動靜,是已經掀開被子下了床的蘇速。
“哎你現在要去哪兒啊,都這麼晚了。”
“出去看看。”蘇速說:“睡你們的,不用來。”
等蘇速出了門,另一名在今晚經歷了淘汰的男選手說:“蘇速該不會怕她們倆打起來吧?”
“這個說不準……萬一打起來你猜蘇速會幫誰?”
“鍾初雪唄,人美歌甜,男人都喜歡這款。”
“不過鬱香的貝斯到底是不是鍾初雪弄壞的?”
“難說哦。”
蘇速來到樓下的時候,已經沒有聽到她們的爭吵了。
她們並肩而坐,賭氣似的一人偏頭看左邊,一人偏頭看右邊。
片刻,鬱香先開口了:“我沒有懷疑你,我知道不是你。”
鍾初雪質問:“那為什麼用那種態度對我?傷心歸傷心,可因為你的貝斯我被冤枉,你卻一聲不吭什麼意思,現在倒不端著了!”
“我……”鬱香鎖著眉頭,隨手摘了片葉子,說:“我當時不知道該怎麼解決,不是故意的。”
且在某個瞬間,竟然生出了退賽的想法。
當時她心裡只有繼續比賽和退賽,可腦子裡滿滿的全是程想……
程想應該也看了節目,以往他看完節目會發微信訊息誇她說很好,或者視訊通話跟她聊天,或者直接過來。
但這次沒有。
不僅沒有,就連她的訊息,她的電話,他也毫無回應。
“既然知道不是我乾的,你現在又在怎麼想?”鍾初雪說:“當時我的確要去洗手間,在我前面去的還有白永雁和付燕,我看不慣她們兩個,我就想著等等再進去。然後我媽給我打影片,說看到我退臺幹嘛了,我進了樂器房的隔壁那間房跟我媽聊了會兒,微信都還有記錄。突然我聽到砸東西的聲音,原本沒覺得有什麼,後來跟我媽又聊了一分鐘我才出去,想了想覺得有些好奇,走去門口一看,你的貝斯已經壞了。”
最討厭的就是,除了化妝間,服裝間道具間有攝像頭防止偷盜以外,臨時的樂器房以及走廊並沒有攝像頭。
而且當時舞臺上正在表演,音樂聲極大,其他人都沒聽見。
鬱香想到什麼,問:“你當時還有沒有發現其他奇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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