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婦女個頭不高，穿著一身棗紅色的商務連衣裙，頭髮一絲不苟地全部梳到腦後紮成一個髻。
和大多數人望著他的時候一樣需要仰著頭，身材比同年齡段的婦女稍微偏瘦點，面板狀態不錯，可以看出來平常是做了保養的。
程想把手抽出來，尷尬不失禮貌地笑笑：“有問題嗎？”
很明顯沒聽懂她的話。
中年婦女再次眨眼，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喉嚨：“不好意思，你跟我未來女婿長得太像了。”
程想：“……謝謝您剛剛的幫助，再見。”
他走出一段距離後，忽然想到什麼便停下來回頭，中年婦女還站在原地，手裡捏著一張看起來像是什麼商業廣告宣傳單的紙張。
程想低頭看了一眼手中拎著的紅色方便袋……這年頭詐騙多。
他往回折返，走到中年婦女的旁邊微微一笑，淡淡的問：“請問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嗎？”
中年婦女一愣：“啊，是！”
立馬將手裡的東西給他看。
程想發現，這是一張售房的宣傳單，目的地正是他住的公寓，近期的新樓盤：“您要買房？”
中年婦女點頭：“昨天傍晚我在他們店裡說好，對方建議我帶十萬元現金，說是房子看好了，就可以直接付定金給定下來。可是我都在這兒找一片啦，沒看見呀。”
聽著這個口音，程想皺了皺眉把宣傳單還給她，問：“您今天打電話聯絡了嗎？對方怎麼說。”
“沒打通。”中年婦女從臂彎的挎包裡取出手機，說：“就讓我今天上午九點半直接過來。”
程想不經意瞥了一眼，見手機桌布似乎是個長髮女生的自拍。
他收回目光，提議：“要不我帶您先去這個地方？”
“哎喲太謝謝你了！”
距離公寓本就不遠，只這一片環境高檔安寧，倘若外地的人自己找過來肯定有些陌生。
走了一會兒之後，程想出於好奇便問：“您怎麼過來的？”
中年婦女跟在他身後，還在暗歎這小夥子個高腿長臉又帥。
心想自家女兒要是能談到這樣的男朋友，那可真是鬱家的老祖宗墳頭上冒了青煙積了大運！
忽然聽到小夥子問話，她想也沒想張口就來：“我是d市人，昨天乘動車來的。我女兒在c市闖蕩，怕打擾她，我就在賓館住了一晚。今天早上打車過來的時候在路上才想起來沒取錢，然後就讓司機師傅載我去銀行，後來問了一路，但不知道怎麼的就是找不著地兒。”
程想聽完：“……”默默的沒有任何表態。
又過了一會兒，公寓到了。
“您不如打個電話再問問，我就先走了。”程想頷首告辭。
“唉等等！”中年婦女見他的目標方向似乎是公寓裡頭，於是小跑兩步追上他：“你住這裡？”
程想點了一下頭：“是。”
“這正是太好了！”中年婦女刻意把聲音壓了壓低，仰著腦袋眼巴巴地問：“跟阿姨說實話，這兒的房子好不好？值不值得買？”
“……還行。”
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不該回去問‘需不需要幫助’這話。
中年婦女沉思：“還行是代表勉強的意思？勉強就是不好，哎呀可我女兒還挺喜歡這裡的。”
程想：“大姐……阿姨，我說的意思是還行，就是還不錯。建議您不妨先去看看房型再說。”
中年婦女驀然一笑，等得就是他這句話：“好，咱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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