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香扭頭正要說話，卻不妨撞進他星空如晝的眼睛裡。
而程想正低頭看她，神色略顯張揚帶著絲俏皮，眼角眉梢隱隱的全是笑意，英俊好看的臉上掛滿運動後的涔涔細汗，喘氣時有溫熱的呼吸噴灑過來，無端添多些許曖昧。
鬱香回神。
她這才發現兩人站得好近，近到手臂可以碰到他的身體，胳膊也可以感受到他的腹肌。
隔著一層布料，時而柔軟，時而硬邦邦的。
鬱香鎖屏手機，恍惚間聞到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汗味，不難聞，反而令她有臉熱心跳的感覺。
“你出了好多汗。”她伸出食指在鼻端遮了一下，飛快道：“好難聞你還是先回屋洗洗吧。”
小姑娘說完就走了。
帶著幾分落荒而逃的背影，彷彿這汗味真的很難聞似的。
程想抬起胳膊嗅了嗅，又把襯衫拎起來聞了聞，一臉的我冤枉我沒有我很乾淨：“不難聞啊。”
難道他鼻子出問題了？
到了下午。
鬱香釋出第三條彈唱影片，影片標題關鍵詞“直播漲粉嗎”？
［漲！］
［漲！迫不及待看你了，小姐姐千萬別是假唱！］
［嘁，虛張聲勢！］
［小姐姐奧利給！］
鬱香“啊啊啊”丟開手機，躺到榻榻米上說：“好難受，有種在耍他們玩的感覺，我不喜歡。”
程想往榻邊看，視線在她筆直漂亮的雙腿上停滯了兩秒。
他緩緩收回目光，長腿換了個交疊的姿勢，指尖有些發癢地摩挲著平板電腦的邊緣，過了數秒之後嗓音微啞道：“就這一次。”
至於以後，端不叫你參與、不叫你知道便是。
鬱香閒著沒事的時候，就在研究化妝的問題。
偶爾還會開啟攝像頭自我開啟錄製模式找找感覺，免得到時候直播面對鏡頭會狀況百出。
直播時間定在明晚。
晚飯吃完後，鬱香回臥室拿了副隱形眼鏡來：“你會戴嗎？”
程想捏著紙巾擦嘴，看看隱形眼鏡又看看她，安安靜靜和她的眼睛對視片刻：“你近視？”
至於她的那副黑框眼鏡他拿起來看過，沒有度數，跟他的一樣防輻射抗疲勞用的平光鏡。但他不明白她怎麼突然要戴隱形眼鏡了？
“好看啊。”鬱香說：“這個沒度數的，俗稱美瞳。評論區都在評論我素顏，別的主播也都化妝才會出鏡，眼妝太麻煩了，戴這個美瞳就可以不用畫眼妝，方便。”
程想輕笑挑眉：“評論區評論你素顏的是褒是貶？”
鬱香想了想：“也沒有明確的褒貶吧，就是在說‘素顏？’像這樣疑惑的短句，就是感覺我不化妝出映象極了珍稀動物一樣。”
程想明白了，點點頭說：“你把說明書拿來我看一下。”
“沒說明書，我之前出去買醬油順手在便利店買的。老闆說這個都沒有說明書，買的人都會戴，不會戴的手機搜搜學學就會。”
鬱香翻到影片教程，把手機朝他那邊推過去。
“你怎麼什麼人都信，無商不奸這四個字聽過嗎？”程想低頭看手機影片，又問：“你不是看過影片怎麼還來問我？沒學會？”
“學會了，也知道步驟，但畢竟是我自己的眼睛，有點不敢。”
程想淡聲嗤笑，烏黑修長的眉毛輕輕地挑動了一下：
“你也有不敢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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