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說得什麼話呀？她改個樂譜怎麼就讓他失望了？
她還不能改樂譜了是吧？
“搞得好像你很懂一樣？有本事你來改個看看呀。”鬱香把樂譜摺疊起來，“你會改麼？”
“我……”程想欲言又止，方才還盛氣凌人的姿態，立馬像洩了氣的皮球似的，“不會。”
她噗嗤聲笑出來，準備走了。
他卻忽然道：“我又不唱歌需要會那個做什麼？不過雖然我不懂改譜，但是我會聽，你是歌手，要的不正是一個虔誠的聆聽者嗎？”
虔誠？鬱香微微一怔。
程想心道她這眼神不對呀，再回憶自己剛剛說的話：“啊，我的意思是，工作很乏味、很煩躁，有白嫖的琴聲聽，何樂不為？”
鬱香表情一下子變了：“這琴買回來你碰也沒碰過吧？你真是我見過最懶惰的人！三日不彈，手生荊棘。這句話聽過沒？”然而不等他回答她便扭頭走了：“當我沒說。”
程想：“……”
他買鋼琴到底是為了誰呀？這小姑娘總有打臉的那一天。
他等著。
~
金色diary.
酒吧生意一天比一天好，但據樓芪說，連以前的一半都不到。
樓一茗招了位新的調酒師，另外還有三名男侍者，四個酒水兼職生，跳舞的舞者也已經到位。
首次合作，開場必燃。
曲目最重要。
鬱香作為樂隊主唱，絕對具有決定曲目的資格，作為酒吧打翻身仗的第一天她早就過來了，而在這會兒正和燈光師溝通。
江湖來時，店裡的背景音樂放得正是今晚開場的曲目，臺上舞者們的排練差不多進入尾聲。
“覺得怎麼樣？”樓一茗坐在吧檯凳上，“不比希希差吧？”
良久的沉默後，江湖面無表情地來了一句：“沒人比得上她。”
待人走遠，樓芪雙手插在褲兜走過來說道：“什麼嘛，情人眼裡出西施也不是這樣吧，簡直就是盲目啊！真喜歡希希怎麼不陪她出道去呀，表裡不一、哎呀！”
樓一茗屈指彈了下她腦門，打斷她的喋喋吐槽：“對於有些人來說愛情和事業是兩碼事。”
樓芪捂著腦門兒哀怨道：“話說得那麼好聽，歸根究底，還不是因為希希背叛了他嗎？！”
後臺。
舞者們開始準備。
鬱香和樓芪嬉笑著進來時，卞小真站在沙發旁邊道：“香香，開場曲可能需要換一首。”
鬱香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開什麼玩笑，都快營業了。”
這時，坐在沙發上的江湖懶懶地點了一根菸，說道：“酒吧不是規規矩矩的地方，你可能還不太完全明白這裡的風格，人們經歷了一天的忙碌很疲憊，來酒吧多數是為了釋放白天的壓力，我知道你為今天做足了準備，但曲目不行不夠燃。樓老闆打了幾天的廣告，就為了這一仗轟轟烈烈，我們也都在指望著這一仗翻身。”
端看卞小真的低頭不語，樓芪的撇嘴加白眼，她差不多是明白了他說這些話的目的：“所以呢，現在要把開場曲目換成什麼，你改編的《dearandgone》嗎？”
江湖：“這首歌我們熟悉，相信你已經做了研究，後半部分rap會加上樓芪的打碟，很燃。”
鬱香哦了一聲，胸膛裡頭彷彿燒起了一把火。
她感到好笑：“但怎麼辦，我覺得《resurrection》似乎更符合今天翻身仗的主題，你早不提意見，晚不提意見，偏偏在這個時候臨時要求改變曲目，甚至排練都來不及，這樣你真不是在耍流氓？大家都為這首曲目做出了努力，我身為主唱也不可能配合你一個鍵盤手去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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