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身份低一些也沒關係,找個有本事的男子,能用心待她,做個正頭娘子就好。不求在官場上顯赫,只求能讓她過上吃喝不愁就夠了。
明明知道這個事情還有轉機,心中卻仍然忍不住疲憊,她庶女的身份早已限制了她未來的日子會是如何。高門大戶中,定然不會尋一個庶女作為正妻;尋常人家,靖安侯府也會掂量掂量。
她自認姿色一般,勾不住男人的心。那些顯赫家族中的混著日子過的男子最初或許還會新鮮,之後定然是留不住的。
這麼一想,其實能夠有像是趙清銘那樣的夫君,也是極好的吧。
英兒從門外進來,就瞧見崔惠音心不在焉的模樣,皺著眉擔心的走到崔惠音的身邊,有些緊張的喊道:“小姐,小姐。”
崔惠音回過神,慢悠悠的直了身子。還沒開始,她就已經認輸了怎麼行,嘴角噙著淺笑:“無事。”
郡王府。
正堂裡早已擺滿了酒菜,秦子樂坐在主位,身邊還有平日交往甚密的劉宇陽幾人。
今日是他們一群人給楚弈言準備的洗塵宴。
這回來了一個月的時間,卻連楚弈言人影都沒瞧見,索性,直接大家聚在了秦子樂的府邸,讓楚弈言直接來這郡王府。
正是夕陽西下,楚弈言神色從容的從院外走了進來。
秦子樂率先看到楚弈言,站起身就喊道:“喲喲喲,咱們今天的主人公可是來了,大家準備好了嗎?”
劉宇陽在一旁無奈的看著秦子樂耍寶,然後目光轉移到楚弈言的身上,笑道:“來的遲了,該罰酒。”
“三杯。”其中一個人起鬨道。
“去你的,三杯能形容楚老大的海量?必須要一壺才行!”另外一個在一旁反駁道。
楚弈言嘴角的弧度向上輕揚,淡定的走到中間,道:“今日不醉不歸。”
秦子樂嘴角一抽,突然有了不祥的預感,這可不是他認識的楚弈言會說出的話。還來不及反駁,身邊的人早已經樂的大叫起來:“你說的,今夜不醉不歸。不過,這醉了就在子樂這裡歇了就是,哪裡還需要回府。”
楚弈言點點頭,目光掃了掃這屋子裡擺放的酒,眼裡閃過一抹精光。這群人,想要看他醉後的模樣,白想了。
在軍營裡,他的酒量就被煉出來了。那群漢子,可不管你年紀大小,只服氣有本事的人,他打到他們服氣,在酒桌上也跟著挑釁。
要服氣,那麼就都一起服。拼酒就喝,原本的他雖然說不上海量,可也略有些酒量的,可是經過這三年來的鍛鍊,現在沒有人可以喝過他。
再說,這軍營裡的酒本身就要比這京城的酒要濃烈些,真的要喝,他更加不會輸了。
秦子樂就看著那一大群人,輪流和楚弈言乾杯,楚弈言來者不拒,一圈之後,又反過去敬了過去,有人要和楚弈言喝的,最後自己先趴下了。
而楚弈言除了去幾次恭房,卻什麼事情都沒有。
“嘿,你看什麼呢,被楚老大給迷住了?”秦子樂身邊的人喝的醉醺醺的,朦朧著眼睛揪著秦子樂就調侃道。
秦子樂臉色一黑,嫌棄的把男子推到一邊,不屑的道:“小爺可不愛男風,去你丫的。”
那男子呵呵一笑,然後轉頭環顧了四周,臉色漲紅古怪的道:“今日怎麼沒安排些美人作陪,沒意思。”
這是喝了多少!
秦子樂越發嫌棄起男子起來,之前也不知是誰提議的說是難得楚老大回來見面,叫些女子矯揉造作太為掃興,所以特地讓他別叫人。
現在倒是好了,喝醉之後立馬翻臉不認人。
這屋子裡烏煙瘴氣,整個人身上還沾著酒氣,有些不耐的蹙眉掃了掃自己的衣服,剛剛被人一拉,身上也不知道蹭上了些什麼東西,看上去像是菜油和酒混合在一起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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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屋子湧出一股惡臭。
秦子樂轉過頭,只瞧見一個身著藍色錦袍的男子,口中吐出青黃之物。似乎是受他影響,他身邊的人慢慢的皺著頭,然後一個接一個的全部吐了出來。
整個屋子的味道簡直要把秦子樂給燻的昏過去,捏著鼻子就對站在門外的下人們喊道:“來人,把這裡給我打掃了,把他們給我抬到之前準備的廂房。”
門外站著的下人訓練有素,聞言有條不紊的走了進來,一些人扶著已經昏昏欲睡的公子哥,一些人打掃那滿地殘骸。
有的酒品好的,順著下人們的動作就跟著走了;有的很明顯不好,一邊被扶著,罵罵咧咧的說著。
秦子樂有些頭疼的緊緊蹙眉看著眾人,整個屋子裡,唯獨楚弈言一個人臉色不變的坐在那頭,手上端著清酒,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秦子樂不知怎的,後背一麻,小心翼翼的朝後退了兩步,道:“你想幹嘛。”
楚弈言站起來,把酒杯放在一邊,聲音清亮,沒有一絲醉意:“是你慫恿的吧。”
秦子樂自然知道楚弈言說的什麼,聳聳肩,一臉嫌棄的看著還沒有來得及抬出去的人:“不是還沒喝醉嗎,你這小子,酒量夠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