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身子有些不符,那雙手蒼老的厲害,他打聽過了,這霍大夫不過也就四十過半,再怎麼,那雙手也不敢如此蒼老。那雙手的手指周圍粗糙的厲害,手皮卻又很是鬆弛。
聽說是因為長期和草藥打交道,對草藥炮製什麼的才弄成這個樣子的。
崔舒明走進,步伐很輕,就聽到男子嘴裡唸唸有詞:“決明子、金銀花……”
原來唸叨的是中藥的名字,崔舒明眼神一亮,這下不再掩藏自己的腳步聲,踏踏的,甚有節奏感。
男人聽到聲音不急不慢的睜開眼,瞧見一個陌生男人,瞧著年紀約莫二十過半,不到三十。找他來的聽下人們說是個小姐,可不是什麼男人。
他停住自言自語,看著崔舒明。
崔舒明在距離霍大夫還有三步的距離停下,聲音清揚:“想必您就是霍大夫。在下崔舒明,這次霍大夫看病的物件正是內子。”
開門見山,霍林很滿意,若是真要他猜眼前的人是誰,他可猜不出:“不知二老爺找我有什麼事兒?”
崔舒明從一旁順過一個椅子,沒有任何架子的就坐在了霍林身邊,倒是讓霍林有些驚訝,這靖安侯府的二爺倒是真儒雅。
“實不相瞞,明日霍大夫就要診查內子,今日我來也並無其他意思,若是明日內子的身體實在是不好,還要請霍大夫幫忙瞞著。”崔舒明沒有把握,眉宇間還帶了些憂慮。
霍林不解的望著崔舒明,問道:“二老爺這是何意?”
崔舒明嘆了口氣,解釋道:“內子已經找過許多大夫來看身體,這府中水潭頗深,若是內子真的不能再有身孕,也望大夫能夠幫內子留一條路。”
感情是害怕自家夫人不能懷孕的,霍林到了這靖安侯府一天,這二房的事情也聽了許多。這崔舒明和寧氏兩人夫妻感情深厚也是知曉,不過今日崔舒明這樣的說辭到時讓他訝異。
看樣子兩個人的感情的確很深厚。
霍林沉吟片刻,道:“尊夫人到底是個什麼情況,現在沒有瞧見,我也說不好。不過今日二老爺的話,我也記住了,若是情況真有那麼糟糕的話,那霍某定然會幫忙掩蓋住。”
崔舒明得到這個回覆,今晚上也就不虛此行了。衝著霍林握著手,彎了腰,聲音醇厚:“舒明多謝霍大夫。”
次日晌午。
崔鴻永手裡拿著兩萬兩銀票,摩挲著銀票的紙張,神情不定。
半響,又把這兩萬兩銀子,拿出去一萬。小盒子裡只裝了一萬兩銀子,然後叫來身邊的人,耳語了一番。
崔吉永和崔繼鵬兩個人在屋子裡來回走著,今兒和崔鴻永說好了,是崔鴻永把錢拿給他們的日子,可是現在到點了,卻還是沒有瞧見人。
兩個人焦急的等了又等,這才看到一個身材矮小的人影,鬼鬼祟祟的悄悄的走進了屋。
小廝從懷中掏出那小盒子,放在桌前,仔細的看了看外邊有沒有人,注意沒有人看到自己之後,這才鬆了口氣,走到那小盒邊。
他開啟那小盒,猛地,一沓銀票就映入了三人的眼裡。
小廝指了指那銀票,聲音壓低了幾分:“這是三爺吩咐給兩位的銀票,因為時間緊,所以只弄來一萬兩銀票,其餘的還要再等些時日。還讓小的來問,之前拜託的事情做的怎麼樣了?”
崔吉永兩眼發光的看著那銀票,一萬兩銀票,再來三萬,他們的債務就沒了。這崔鴻永是有多有錢啊,這才沒過幾天,就把這錢給弄出來了。
不過當想到這一萬兩銀票都不是自己的,崔吉永心擰著有些疼。
在那小廝問道那事情進度後,突然有些不敢回話,硬著頭皮,道:“你給賢侄說,這事情要慢慢來,這一開始哪裡就能成功的?”
小廝一聽,心中有數,眼神暗了暗,不著痕跡的看了那一萬兩銀子一眼,道:“既然這樣,小的就先退下了,若是讓人看到就不好了。”
崔吉永和崔繼鵬兩人點頭,那小廝環顧四周之後,又悄無聲息的走了。
這幾天,崔繼鵬和崔吉永因為這銀子的事情不知道擔驚受怕了多少,崔繼鵬每日總是會夢到自己被斷手斷腳的場面,崔吉永好一些,覺得自己住在這靖安侯府,雖然不至於被斷手斷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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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若是這個事情曝光了,估計崔舒志饒不了他,哪怕他是長輩,也不會手下留情。
兩個人神神秘秘的隨意扯了個藉口,又去了那酒樓一次,按照原來的法子,進了那賭坊。文管事瞧見兩個人,略有吃驚,就看到兩個人神情緊張的把他扯到一旁,然後拿出了一個精巧的盒子。
“文管事,這是一萬兩銀票,這七日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能不能寬限些時日,你看,這一萬兩銀子,我們一得到就馬上給你送來了。”崔繼鵬語氣不穩的道。
文管事眼神看了看那銀票,目測看來差不多有一萬兩,不過,這兩個人到底是怎麼這麼快弄到銀子的?上頭可都吩咐下來了,這兩個人的一舉一動,都要這彙報上去的。
文管事笑眯眯的接過那盒子,道:“這事兒我畢竟不是主子,做不了主意,不過二位崔老爺的態度,我是看在眼裡了的,這定然會給主子好好說說的。沒有想到,兩位崔老爺好本事,才幾日就湊到了一萬。想必應該很快就湊齊了。”
崔繼鵬低下頭,喃喃道:“要不是因為銀子,誰願意做事……”
文管事眼神不變,可是已經不動神色的把這話聽進心裡去,看來這兩位是和某人做出了什麼協定,才弄來這筆錢的吧。
“既然二位已經到了,要不要再來試一把?”文管事指了指那裡間那熱鬧的場地,詢問兩人。
崔繼鵬立刻搖了搖頭,這輸了一次,他還沒緩過來呢,四萬兩銀子,現在他對這賭都有了陰影。而反觀崔吉永,卻是神情猙獰的望著那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