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宗後山,一處密林之後,一陣轟鳴有如瀑布傾瀉而下之聲,從中探出,鍾凡此時正和荊離走在一起,緩步朝著山中那一處瀑布走去。
“師兄。”
荊離聽聞,轉身問道:“何事?”
鍾凡道:“師傅即是遣我來此面壁,不知可有動怒?”
荊離聽聞一笑,而後說道:“無事,師傅倒是不生氣,只是礙於其他主峰,你當時確實太過失禮,師傅說了,需懲戒一番,你七日之後便可回去了。這期間,你可好好練習劍法,等你出去了,必然少不了一番折騰。”
鍾凡抱拳說道:“謝過師兄。”
荊離看了鍾凡一眼,而後笑道:“無事,你且去吧,記住要好好修習,七日後會叫人來領你的。”
山崖下,一副巨大的劍字雕刻在巖壁上,瀑布傾瀉而下,擊打在泉上一塊巨石。鍾凡盤坐在劍壁之前,週中正拿著一本劍譜,其中所畫,同尋常百姓所看的武俠小說所記載的並沒有多大區別,一話一圖,簡單幾句註解,像是新添上去的。翻閱全篇,有些竟然同這劍譜所畫截然不同,不像是位弟子,倒像是一位學者,對其批示註解,看這本書也有些年頭了,不知道是誰新添的。
合起劍譜,鍾凡依然全部記住,開始在腦海中演練起來,劍影閃爍,待揮舞過一遍之後,鍾凡方才感到有些詫異,這些劍法,同墨羽教給自己的,有所不同,盡這批註一改,又顯得毫無章法,若按照原先來練,那本不是問題,但這些批註所說,卻有道理,不得不引起鍾凡深思。
巽風幻化靈體,突然出現,飄在鍾凡身前,而後說道:“如何,這劍譜也並非是什麼絕學秘法,你怎麼看了這麼長時間,若是疑惑那註解,何不演練起來再說,總有跡可尋。”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說罷,鍾凡抬起右手,拿出含光,而後演練起來,欲將這劍譜合一。
三日之後,此時鐘凡仍在泉水旁演練,劍影縹緲,時快時慢,有時如靈蛇出鞘,有時又如猛虎下山,可卻總不顯連貫,好似在這些劍招中間,總是缺了些連結,無法將其融會貫通。
“你這傢伙所練得不是劍宗劍法吧?”一道聲音從遠處慢慢傳來,藍衣少女緩緩出現,竟是那日所見的少女,只見他緩緩走來,而後說道:“我叫墨子芸,你是叫鍾凡是吧,又見面了。”
“你也是被罰面壁的吧。”鍾凡聞言轉身看去,而後笑道。
少女聞言一怒,又是衝著鍾凡撅了噘嘴,而後吐舌說道:“你那天在講學上,當真惹眼啊,現在一堆人要找你呢,原來是躲在這裡了。”
鍾凡道:“他們找我,與我何干,我在劍宗可沒認識這麼多人。”
墨子芸聞言卻是一笑,而後說道:“當日風子崖落選,你可是有出手的,而且恐怕那最後一役,都是你設計的吧。”
鍾凡冷然道:“那又如何。”
墨子芸隨後盈盈一笑說道:“自然是要找你麻煩啊,恐怕你在這劍宗,會有少人找你決鬥。”
“劍宗不管嗎?”
墨子芸道:“自然是管,決鬥一事,必須要有長老出面,且無論勝負,皆不可再出手過問,這便是規矩。”
鍾凡道:“當真隨意,那你又是因為什麼被遣來這裡的?”
鍾凡說完,少女確實一愣,而後低頭似是有些不好意思,折騰了一會才說道:“你可記得那日給你木牌的人?”
鍾凡聞言一愣,而後說道:“是你?”
墨子芸道:“可不就是我嗎,你還得好好謝謝我呢,若沒有我給你們那塊木牌,恐怕你們到最後都不會出來。”
“所以你就因為擅入試煉場而被抓了?”說罷,鍾凡眉梢輕佻,一副戲態看著墨子芸。
墨子芸聞言叫嚷道:“自然不是,我幾日前折了幾個世家子弟,所以才來著避避風頭的,可不像你,不過你既然是剛入劍宗,不如你叫我一聲師姐,以後我罩著你如何。”
鍾凡剛覺有些好笑,眼前這個少女年齡不大,卻是膽大包天,這劍城毗鄰玄都,那兒出來的世家子弟,可不是什麼簡單貨色。雖說劍宗身為一方巨擘,隱世宗門,但終究難逃玄股之境,還是需要同皇親國戚打好關係。
“這倒不需要了,我自己應付得來,倒是你,怕是捅的簍子不小吧。”
墨子芸聞言一愣,而後說道:“你放心好了,我出不了什麼事的,你把你的劍譜給我看看。”
鍾凡聞言,本想拒絕,收回劍譜,可還未回神,墨子芸便已至身前,鍾凡轉身躲避,卻被抓了個正著,手中劍譜直接脫手,被那少女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