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千星空倒映在鍾凡的丹田之內,在那星空之下,一柄長劍肆意舞動著,引來那星河之靈傾落在長劍之上。
“天地萬物皆有靈氣,神州之下,大凡靈士皆以地之靈氣蘊靈脩行。我放在你靈識中那柄劍,是七星劍決的劍種。此劍取九天星辰靈氣而成,道法自在其中,有著諸多妙用,日後你可借其修煉。但這九天之靈的星辰之力卻只可在夜間日落之後吸取,否則烈陽灼燒經脈,有險必亡。待你丹成之時,跨入三清之境,那時丹氣內蘊,便無礙了。”
屋內鍾凡長出一口濁氣,緩緩醒來,觀察著周遭的一切,似是都有些不同。
“空靈之體是上古神體之一,並不常見,修煉也會有著諸多不便,至今可稱廢體,你這條路,會走的很難。”墨羽站在鍾凡身前,不怒自威,隨時這般說著,但未聽出一丁點的擔憂。
“喂,你說出來就不能好好美化一下嗎,你不也是廢體嗎”。徐燚拎著個酒葫蘆,一臉譏諷的說著,故意引得墨羽冷眼相對。
“你快去把盒子解開吧。”瞪了一眼徐燚,墨羽呵斥了一聲,便朝著堂前走去。之間徐燚來到桌案上的黑匣旁,伸出五指置於黑匣上。只見一串串黑色的符文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黑匣上蔓延開來。
“解”徐燚輕念一聲,轉眼間符文便已如潮水般湧去。
墨羽站在徐燚身旁墨匣,看了一眼鍾凡,終是輕聲說道:“把它開啟吧。”
感受著丹田之內的那柄短劍,鍾凡有些遲疑地看著桌案上的墨匣。徐燚此刻已經站在了一旁,不再言語。
鍾凡走上前去,輕啟匣上的鎖釦。欲抬手開匣,竟不覺有些微沉,這近三尺餘長的黑匣竟全有海鉛鍛鑄而成。
一點點翻開匣蓋,一股凌厲之氣突然從匣中疾馳而出,震得四周呼呼作響。碧綠色的光華從中逐漸綻放,引動著四周的靈氣,爭相朝著匣中匯聚。
翻開沉重的匣蓋,已能看到匣中邊緣處,一層乳白色的盒墊似玉石般光滑卻又有種深海的柔軟,不知為何物,不知以何說。在黑匣盒底的凹槽中,一柄碧綠的彎刀正置於著白玉之中。刀身長二尺七,刀柄彎直,一道醒目的斷口豁然出現在刀柄末處。華光驟放後,露出刀身四周籠罩著的氤氳之氣,如深夜的明珠般。
此時靈氣已然收斂,透過靈力看去,刀身宛若一塊寶玉雕成,通體碧綠澄清,在這靈力之中,已能看到刀身之下的白玉,無纖毫雜質。聚氣於雙目之中,無數淺綠色的氣旋在刀身之中游走、迴旋,如同魚兒嬉戲琥珀之中。
“喂,你們倒也是的,這都十多年了才把我想起來……”黑匣之中,一道青色倩影緩緩升起,青衫儒裙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材,顯得十分輕靈。原本端莊的綢帶,在她身後卻顯得飄逸與凌厲。五官精緻,卻也只不過十八九歲的年歲。“呦,這小子是誰啊?待我仔細看看。你是小玲兒和那傢伙的孩子嗎?這世道真是……”
“你能安靜一點嗎。”徐燚終於是按耐不住了,著清脆悅耳的女聲,在他耳中簡直就是一個有著話嘮的老太婆。
“我在這破盒子裡呆了快十一年了,現在出來也不讓我說句話啊”。
“破盒子!那破盒子可使用暖靈玉做的,要不然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像個沒事人似得在這說話嗎。”面對眼前的這個話嘮,徐燚已是近乎咆哮著說出剛才那番話。雖說徐燚平時脾氣躁,但卻也從未這般怒不可恕,卻只能與之爭辯。
“不要動氣,不要動氣麼,你都這麼老了,動氣會更老的。”那青衣女子開始一臉討好的笑容,可畫風急轉,立馬就變成了一副呆萌之態。
“你都四千多歲了,裝什麼啊。”
“你管得著嗎……”
“哼。”徐燚也確實是無可奈何,只得作罷,一擺手便出了屋子。“反正沒我事了,我走了。”說著一隻手抄起那怪異的黑匣子,轉身就走。
“這老頭真是,這麼多年來脾氣還是這麼衝。唉,墨羽,還不快跟我說說這小子是誰。長得挺清秀的啊。”
“是三弟和鈴兒的孩子,十一年前那一戰後你就陷入了昏迷,至於後來的事就如你看到的這樣了。”墨羽站在鍾凡身後,緩緩道來,依舊不緊不慢。
看著墨羽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倒是惹得青衣女子一個白眼。“說吧,叫我來什麼事?”
“鈴兒在走之前已將血契解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