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這人剛說完就被旁邊的人拍了一下腦瓜:“你沒看她手腳都被綁著?逃不出去的!再說了,這裡又沒電,守什麼守?天這麼熱,你要守就自己在這兒守著,走走走。”
“誒,誰說我要守著了?等等我!”
大鐵門再次被合上,鐵門外落鎖的聲音聽在羅青稚耳朵裡簡直是天籟之音,等鐵門外再沒有動靜,羅青稚連忙手腳並用朝身後挪去。
她剛才觀察很久了,這個工廠裡頭到處是破銅爛鐵,她身後就有一小堆鐵片,雖然鏽跡斑斑但說不定能找到幾片可以用的,她必須得在薛閔維回來之前割斷繩子,想辦法逃出這間倉庫!
羅青稚的手被綁在身後,只能估算著大致的位置摸索,連著摸了幾個鐵片,不是太軟就是太鈍,最後終於找到一片可用的,她捏著鐵片邊緣在繩子一處來回摩擦,心裡一邊害怕薛閔維突然回來,一邊又覺得這鐵片也不鋒利,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流下去,在髒兮兮的臉上留下一道道黑痕。
直到手都酸了,羅青稚才突然感覺手上的繩索有些松動,她心中一喜,胳膊往外使勁一掙,手腕上只剩一股的麻繩立刻被掙斷。
開了!
羅青稚連忙把腳上的繩子也開啟,一邊警惕地聽著外頭的動靜一邊在工廠裡頭找著能利用的東西。
鐵門被鎖著,她肯定是不能從那裡出去的,羅青稚看來看去也就只能從破舊的窗戶跳出去,窗戶很高,不過正下方正好堆疊著雜七亂八的木箱,這倒省了她自己找東西上去,不過要是找不到繩子,她怕是上得去下不來。
薛閔維和狄芹芹大概並沒有想到羅青稚會有單獨待著的時候,所以並沒有收拾這個工廠,羅青稚很快就從成堆的破爛中扒拉出了幾條麻繩,怕繩子不夠結實,她還把幾條繩子擰在一起。
擰繩子的時候外頭突然傳來腳步聲,羅青稚一驚,連忙跑回原來的地方,她裝作從來沒挪動過的樣子,她剛把繩子藏在身後就聽到鐵門嘩啦響了一下,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對方只貼著鐵門縫往裡頭看了一眼就走了,壓根沒發現羅青稚的小動作。
羅青稚一秒也不想耽誤,等聽不到腳步聲後立刻拎著繩子踩上了木箱,木箱雖然是中空的但是還算穩當,她小心翼翼地站在木箱上,舉高手臂把繩子一頭拴在窗戶外頭的鐵欄杆上,另一頭則牢牢地拴在自己腰間,然後勉力爬了上去。
鐵欄杆看起來很牢固,相鄰欄杆之間空隙不算大,羅青稚只能勉強擠過去,窗戶太高她不敢往下看,只能踩著牆壁一點一點往下,粗糲的麻繩磨得手心生疼,不一會兒羅青稚就感覺腳觸到了地面,她不敢耽擱,壓抑著心中的狂喜顫手解開腰間麻繩,轉身朝遠處蜿蜒的大路跑去。
出逃成功的羅青稚沿著大路跑了一會兒就感覺筋疲力盡,本來她身上的藥物就沒代謝完全,剛才全憑情緒提神,現在逃出困境雖然還沒完全脫險,但她精神上已經有些放鬆,疲憊感越來越重。
本來怕遇到薛閔維和狄芹芹,羅青稚沒敢攔車,每次看到小汽車遠遠駛來她都警惕地躲到路邊雜草叢中,但眼看自己越來越累,羅青稚也顧不上其他,開始邊走邊攔車,然而她伸手攔的幾輛車卻都沒有停下來。
看了眼毫無訊號的手機,羅青稚有些欲哭無淚——她不會一直走到大路盡頭才能聯絡上家人吧?
聽到身後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時,羅青稚更想哭了。什麼叫屋漏偏逢連夜雨?這就是!
即使已經用盡了力氣,羅青稚此時還是得奮力朝前奔跑,她還不忘往後扭了一下頭,果然看到其中兩個守門男人甩著膀子朝這邊跑來,如果不是她領先了幾千米,按這兩人的飛快速度肯定分分鐘把她逮回去!
再攔不到車就完了!羅青稚腦中念頭一閃,心中生出一絲絕望,她腦中千回百轉,幾秒間已經想像到那兩人像拎一隻小雞仔一樣把自己拖回去的場面了。
“滴滴!”
隨著響亮的喇叭聲,一輛大貨車出現在幾百米外的拐彎處,羅青稚眼前一亮,連忙朝貨車瘋狂招手。
或許是羅青稚的形象太惹人眼球,也可能是她招手得特別賣力,貨車最後竟然真的停在了她面前幾米處。
羅青稚連忙跑過去,奮力往上跳著拍車窗:“大叔大叔,幫幫忙載我一程!”
“小姑娘你要去哪兒?”
“我去a市!大叔幫幫忙吧!”羅青稚邊說邊焦急地看向不遠處滿臉兇狠跑過來的那幾人。
貨車司機有些猶豫:“可是我這一車豬得拉到市去賣,去得晚了人家可就不收了……”
眼看那兩人離自己只剩幾百米距離,羅青稚一咬牙,斬釘截鐵道:“我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