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我更衣前,難道不需先為我整束中衣?”他冷冷斥責,“還是你自個兒都是這般不理中衣便穿外衫的?”
她被訓得小臉一紅,真是挑剔的男人,這般計較做什麼!她在現代可從未幫男人穿過衣服。
心裡雖然嘀咕,面上還是表現出一副知錯羞愧的模樣,“是,奴婢知錯了,是奴婢一時大意、粗心忽略了,還請爺見諒。”
接著,在他張手等候下,她酡紅著臉,微顫著手接近他,整理敞開的中衣。
隱約可見他結實而精壯的胸膛,泛著古銅色的光滑色澤,順著胸膛而下,是緊實的六塊腹肌,及隱約可見的人魚線,讓人看了忍不住臉紅心跳。
她忍不住呼吸一窒,心髒怦怦亂跳,一張小臉更是難以抑制的泛紅。
喵的,枉她在現代瞧盡了世間美男,竟沒人能抵得上眼前這男人的美色,要是出生在現代,不知要讓多少女人為他爭風吃醋啊?
“磨蹭夠了嗎?”見她只顧著發呆,遲遲沒有動手為他整衣,皇甫殤微眯起眸子,危險的冷聲催促,“若是發楞磨蹭夠了,能動手幫我整衣著裝了嗎?”
馬蘭眉連忙回神,手忙腳亂地服侍他穿好衣袍、梳理黑發束冠。
“下次做事若再這般拖拉,便自個兒去秦總管那兒領罰。”取過她遞來的隨身麒麟玉佩,他冷聲訓斥,“讓他好好教教你,服侍主子該有的伶俐與本分。”
語畢,他看也不看她一眼,逕自步出臥房,絲毫不管聽了他這話臉色大變的馬蘭眉。
“這個小肚雞腸的男人!”她在他背後咬牙恨恨跺腳道。
不過就是失了會神,有必要這麼計較嗎?竟要將她送到秦總管那裡領罰。
其實並不是什麼嚴重的打板子,而是到秦總管那兒跪著聽他訓話再罰背府訓,可怕的是,秦總管那宛若唐僧般、令人抓狂崩潰的碎念功力啊!
一想到她第一日來到這兒,無意將他慣飲的君山銀針泡砸了,被帶到秦總管那兒罰跪挨訓一整天的情景,她的小臉就難看至極。
說什麼她都不能讓他逮到錯誤,遣到秦總管那裡受罰,那滋味,簡直生不如死啊!
任務尚未完成,她忍!忍這個沒心沒肺的面癱男人,總有一天,她會將他對她的那些可惡刁難全討回來的!
在他背後惡狠狠地揮舞了兩下小拳頭,她深呼吸,調整臉上表情,換上一張甜美的笑顏,提步追了出去。
“爺,等等奴婢。”
用完早膳後,皇甫殤領著她與幾名隨從出門了。
隨著馬車徐徐行駛,逐漸駛離了九陽帝都,馬蘭眉不禁機著馬車窗緣,掀簾偷瞧著外頭景色,好奇的轉首問他。
“爺,我們這是要去哪兒?”不去巡視他名下的産業商鋪,反而命人駕車出了城,她不由得起了幾分好奇。
要說起來,這似乎還是她來到這個異世朝代後,第一次搭馬車出行。
端坐在車廂內閉目養神的皇甫殤聽見她的問話,眼未睜,語氣淡漠的回道:“去莊上。”
“莊上?哪裡的莊子?”她如同一隻剛被放出籠子的鳥兒,一時忘卻了自己的身份,追問不休,“是爺在城外的莊子嗎?還是爺正相看準備要買的莊子?您到那兒去要做什麼?那兒也是您的産業嗎?您……”
“你話太多了,”他終於睜開眼,不耐的打斷她,“若是你再打擾我沉思想事,便到外頭去與棄坐吧。”
一早便聒噪不休,宛如一隻多話的八哥,讓人一刻也不得清閑。
若不是尚未得知她潛進府中的目的,他是不會讓如此吵人的女人待在他身邊的。
“不說就不說嘛。”捱了罵,馬蘭眉嘟嘴悶悶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跩什麼跩,以為她喜歡跟他這塊千年寒冰坐在一塊嗎?要不是被那奸商逼迫,她才不愛跟這種冷冰冰的面癱男待在一起呢!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左右,他們來到了城外的一處莊子上。
那莊子,不若一般富人的別莊大門深鎖,而是大大敞開著正門,任由莊子裡那身著粗布衣裳的孩童們來回追逐、嬉戲玩鬧,偶爾還能瞧見幾名婦人端著盛滿衣服的洗衣盆,笑著經過他們,還有幾名年老的婆婆坐在門檻上,動作遲鈍地教導著孩子如何曬幹玉米粒。
“主子,別莊到了。”駕車的車夫扯住韁繩停下馬車,回頭向車廂裡的皇甫殤稟報。
“嗯。”皇甫殤停止把玩隨身玉佩,在手下恭敬的服侍下,下了馬車。
而隨皇甫殤下了馬車,瞧見眼前這副宛如農家田園樂景象的馬蘭眉,不由得楞住了。
“這裡是……”這種類似農村大雜院的地方,真是他名下的莊子嗎?而他來這裡又想做什麼?
這時,院子裡一名似管家婆子的胖婦人發現他們到來,連忙擱下手中做到一半的活,朝他們快步走來。
“爺,您來啦。”她笑咪咪走到皇甫殤身邊請安問好,“今日爺來得可比以往早,不知是否用過膳了,需不需要在莊上用些,最近莊子裡的孩子們趁著天好跟婆婆學做了醃菜,配上清粥,還挺脆嫩可口的,您要不要試試?”
“不用了。”皇甫殤淡漠地拒絕了她的提議,“我今日時間不多,僅能在此待半個時辰,尚福人呢?”他直言要見負責打理莊子的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