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輕輕踮起腳,而他亦低下頭,一個個吻迫不及待的落下來,不止是她柔嫩的唇——光潔額頭,翹挺的鼻頭,當吻落到眼上時,她只好閉上眼,眼皮微癢,臉頰到下巴,再吻住她的嘴唇。
用自己的方法,來確認她的輪廓線條。
接吻有什麼規矩,一般人是怎麼親的,他統共不在乎。
夕歡的所有地方,他都喜歡,而且喜歡得不得了。
恨不得吻遍她每一寸肌膚,就連面板之下的內髒肌理,他都好奇,而且想來是會喜歡的,只是剖開來看就活不了了,他要忍耐。
他接吻不閉眼睛,而夕歡閉了雙眼都能感受到他存在感十足的視線。
彷佛要將她剝皮削骨,吞吃入腹。
像是沒學習過‘滿足’兩字,吻起來便一發不可收拾,無師自通的按住她的背,將她摁進懷中,手上的動作亦不規矩,她的眉眼耳畔,是他愛不釋手,流連忘返之處。
暴力和se qing總被拿在一塊討論,而實際上,激烈運動刺激腎上腺素,引起生理反應的例子在運動賽場上並不罕見。
夕歡見識過五星級酒店的房間,也嘗試過愛人私密舒適的公寓,最將就的,都是山頂賞景後跑車上的纏綿熱吻。
而這時,背景是一地是屍體泊泊流出的血,與殘舊破敗的麻辣燙店。
他的手摸索到她後頸,體溫似乎更低了,被他輕輕扼住時,彷佛被質地柔軟的冰塊貼住,耳鬢廝磨如冰火相接,汲取她的暖意。
抱得太緊,雙方也沒有多少可供客氣的餘地。
埋首進她頸窩間,慾念圖窮匕現,啊嗚一下叼住她頸側,略尖的牙齒磨礪而過,疼得她一激靈,推開他。他抱得太緊,沒推開,她氣惱:“你咬疼我了,別抱我。”
聞言,才超級不情願的松開她。
額頭相抵,入目是他的滿眼漆黑。
“……對不起,我沒忍住。”他乖乖道歉。
然而裝乖裝不下去了,分明是隻會吃人的狼,夕歡對他另眼相看,但剎得住車,就沒到要生氣的地步。夕歡心髒仍然為著方才的熱吻而砰砰跳動,看他怎麼看都順眼討喜,但眼下是無論如何不能在這親下去了,再親要出事:“換個地方。”
“回去嗎?”
沒有計劃,他隨遇而安,以往天生天養,除了不喜歡被綁起來研究之外,隨便有處陰涼的地方可以待著,他就能呆到海枯石爛,可算是低耗好養活的夢幻寵物了。
夕歡略一思索:“不能回去了。”
按著程衍的原定計劃投向軍方,喪屍災難得以控制,世界走向好轉,he結局?她覷了眼——他雙眼實在是太顯眼了,一眼就看出來不是人類。
極端時期,她不敢肯定他能得到好的對待。
她輕吸一口氣。
解決了反派,眼前沒有明確目標。
作為主角,夕歡想做什麼?
“,你想做什麼?”
“想跟你在一起。”
一秒得出答案,不是所謂‘求生欲’的回複,而是他真這麼想。他擰起眉:“我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你問我,我答不了你。”
他俊秀臉龐上是不經事的迷茫,已經有了思考能力,有喜歡的人,但仍然不知該去向何方,更不知道自己除了她以外的欲求——對寵文男主來說,可能是很優秀的特質,天底下除出女主角就再沒重要物事。
夕歡掀起眼皮打量。
他光長個子不長肉,關鍵肌肉是有了,精瘦結實,但頸項肩膀到鎖骨都瘦得厲害,俊秀的臉上嵌著一雙幽冷的黑曜石,宛著破舊城堡中裡行走的暗夜精靈。她抬手撫摸他的下巴,這張漂亮得不像人類的臉,怎麼摸都不膩。
他低頭任她摸的動作,熟練得已成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