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被蜘蛛咬一下就變蜘蛛俠了,我還進研究所被折騰得那麼慘,不讓我當一下超級英雄?”
黑暗中,夕歡低聲嘟噥著排解苦悶煩躁。
夏夜一點涼意也無,她整個背都濕透了,如果喪屍有嗅覺,她肯定很有人味,想洗澡,又能用礦泉水來洗。
她很能自得其樂,這時玩著的手手——
要不是他年紀太小,她真想打一炮來解悶,為愛而流的汗比在這悶出來的要愉悅多了。
安靜地聽著,略長的黑發遮住了小半張臉,在昏暗環境下白得像擺設。
他拍拍她的肩,她回頭,意外:“嗯?”
夕歡還以為他不會主動跟她搭話。
眼睛適應了黑暗後,也能看出一點輪廓了,他指向外面,黑白分明的眼眨了眨。
“想出去嗎?”
他點頭。
“這個點……出去走,不安全吧。”
他搖搖頭,指指自己。
夕歡狐疑,拿出手語十級理解能力:“你保護我?”
被她理解了,唇線彎成開心的弧度,眼瞳也彎成月牙,一點都不掩飾自己的情緒。
……怎麼看都像地主家的傻孩子。
夕歡睨向他,被笑得很無奈,這哪裡像捱了毒打的娃,傻得不行。不過她進書裡又不是玩末世求生的,這沒水沒電的原始日子多過一天都是煎熬,趕緊觸發劇情才是上策,在危險的邊緣試探一下,說不定就試探出劇情了:“好吧,聽你的,出去走走。”
又笑了。
他有張不適合笑的臉——可能是瞳仁長得不好,常人笑是笑得星光點點,他一笑,像將旁邊的光芒全都捲入黑洞,連倒影也看不見,只剩下純粹的黑,眼白被擠得毫無地位,她有點發毛。
夕歡將之前被撞開的門掩上,攜手出門。
末世逛夜街,何等愜意。
雖然帶著視死如歸的心情出去,夕歡還是在廚房裡翻了兩把菜刀出來,跟拿著菜刀很費解地揮了兩下,聽她解釋:“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其實對付喪屍,她覺得物理學聖劍更好使。
可惜尋常民居都不會藏著撬棍。
走了一會,夕歡發現異樣:“誒,你有這麼高嗎?”
下午跟她一樣高,像是還要比她矮一點點的,現在比她高一指節了。
聞聲轉眸,對著她刷了個乖乖的笑,就差在額頭上刻著‘我很呆萌’四字。
他回答不了,她也只能將疑問嚥下去。
“你傷好了嗎?”都能自己走路了,走得還挺快。
點點頭。
他健步如飛,只是遷就著她的步伐,走在前面,兩人往下一層走,推開防盜門的剎那,夕歡差點沒憋住要躍出喉嚨的尖叫——
論窩算的喪屍,在走廊遊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