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屈膝,蹬腿,轉體。
只是一瞬間的事,由歧就以弧線形的軌跡飛起來又摔下去。
“啊!”
“住手!”
“又摔我——我可是女孩子啊。”
“對不起……絕對不能碰我的背。”
高倉奏喘著粗氣,匆匆逃進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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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個月的反複較量,數不清的搏鬥,老兵招惹高倉奏的頻率慢慢少了下來,這小子的戰鬥力在增強,正面打鬥討不了多大便宜。
但高倉奏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他的脖子和肩膀傷得很重,常常因此影響訓練,因為完不成訓練科目而被加罰體能操。
這天傍晚的野外巡邏科目,高倉連續三次都沒有把機槍準確地拋給瞭望塔上的隊友,因為他的確抬不起胳膊。軍士長瞭解到他的身體狀況,就命令他終止訓練,到庫房整理備用裝具。
高倉奏結束庫房的工作往宿舍區域走,經過一段狹窄空地的時候,背後突然被重重地吃了一擊。
然後是第二擊,高倉忍著脊柱的疼痛,想都沒想就反手扭住襲來的拳頭,抓緊對方的衣袖,屈膝,蹬腿,轉體。兩百多磅的沉重軀體淩空飛起來又摔下去。
但背後的打擊還在繼續,對方不是一個人,拳頭、靴子尖、掃把棍、其他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接踵不停地襲來,高倉如法炮製,反手抓到什麼就往前丟擲去,他想回頭,但一回頭眉骨就被擊中,血模糊了視線,只能感覺到背後連續不斷的襲擊者,背負投的動作作了一次又一次,至於摔出去的是什麼,是人還是垃圾桶,他也不太清楚。
他終於抬不起胳膊,做不出背負投動作了。“操蛋的一等兵!你這軟蛋td補上!掌上壓!td的!”
背後很多靴子尖和掃把棍戳著他,把高倉逼到僻靜的角落,強迫他做掌上壓和原地蹲立,很多個喉嚨一邊喊著節拍一邊罵罵咧咧。當他動作停止,做不下去的時候,靴子和掃把棍就在他的背後無情地撞擊。
高倉實在任何動作都做不動了,趴在地上,意識模糊,紊亂地喘息著,手腳開始抽筋,這讓圍觀者更為興奮,在戰場上,軍人往往打中一個敵人之後還特意冒著危險反複觀察,垂死的敵人臉上痛苦、複雜的表情十分值得一看,在後方自然找不到垂死的敵人以供玩賞,這正是老兵虐待新兵藉以取樂的主要樂趣之一。
但接下來的事情出乎意料,高倉一等兵的嘴裡往外流血,軀幹也開始抽搐,看起來大為不妙。於是老兵們安靜下來,圍成一圈,在黑暗中以緊張的心情地觀察著這個軀體的每一下動靜,生怕他咽氣死掉,那就大件事了,非要上軍事法庭牢底坐穿不可。
不知過了多久,時間已經接近熄燈時刻,兩個下士架著高倉把他拖回宿舍,塞進床鋪蓋上毯子,另一個下士把現場的血跡擦幹淨。但在值班軍士長宣佈熄燈之後,宿舍裡沒有人能睡得著,因為高倉在抽搐中腳不斷地撞擊床板。
第二天清晨點名時軍士長詢問高倉一等兵為何缺席,“那個日本仔還在床上,大概撐不住訓練太疲勞了吧。”專業中士若無其事地說。軍士長走進宿舍,一掀開毯子就決定ca來救護車。
除了一根肋骨斷裂和肺挫傷,高倉沒有受太嚴重的傷,在軍醫詢問時他堅稱只是訓練中受傷,一週後從師醫院出院,派往機槍學校受訓,三週的機槍課程結束之後,他沒告知無需返回原來的排,而是分到營裡的另一個排當機槍手。
日常訓練越來越密集艱苦,越來越接近實戰,第10山地師的第1,第3旅已經投放到阿富汗,第2旅的海外派遣日期也日益臨近。
“hi,小機槍兵,恭喜你即將晉升下士。”一個下士□□手從背後友好地拍了拍高倉的肩膀,但隨即不知所謂地飛起來又摔下去。
“你這家夥是不是瘋了!”
旁邊的上士班長拉住了正欲暴走的□□手,“這家夥受過刺激,別從背後碰他——他差點給c連的家夥打死。”
“對不起。”高倉垂頭喪氣地向受害者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