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陳揚沉默一瞬後，說道：“寧師姐，如果你真的發現你父母是無虞師尊所害，你會怎麼辦？”
洛寧看了陳揚一眼，她沒有立刻回答。
因為這本就是一個難以回答的問題。
“我不知道。”洛寧最後說道。
陳揚心裡默默嘆息一聲，他知道，最好的結局就是，洛寧真是無虞師尊撿回來的。如果真的是無虞師尊殺了洛寧的父母，那麼，洛寧會很艱難。
她想要報仇，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陳揚可以想象那無虞師尊厲害到了什麼程度。更何況，無虞師尊手下還有這麼多精兵猛將。
如果洛寧叛變，她的敵人也不止會是無虞派系。她會面對整個神域。
光是神帝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記就讓她逃無可逃。
陳揚一去想那後果，就覺得不寒而慄，無法呼吸。
而且，這只是他站在洛寧的角度來想的。洛寧的本身會更加痛苦，無奈。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傷痛，每個家都會有難唸的經。
陳揚有自己的無奈，身不由己。
但這些和洛寧將來要面對的，根本不算什麼。
雖然洛寧還無法確定，但她在產生懷疑。
其實她產生了懷疑，事實就已經八九不離十了。她所需要的是確定的事實。
“如果不能反抗，為何不就這樣糊塗下去呢？”陳揚嘆息一聲，說道：“寧師姐，人生在世，難得糊塗啊！”
洛寧冷淡一笑，說道：“不知道的時候，自然可以就渾渾噩噩的糊塗下去。但我若明明有了懷疑，還要假裝糊塗，那是自欺欺人。”
陳揚知道洛寧說的沒錯，他感到了一絲的不痛快。
因為他本身是個俠義心腸的人，見不得不平事。
那裡有壓迫，他就要反抗。
那裡有不平，他就要出手，如此心裡才會痛快。
但是，洛寧如果真的遭遇了這樣殘酷的事情，他卻不能出手。
因為他無法去對抗神域，因為他不是一個人。他不能因為幫助洛寧而讓自己萬劫不復。
所以這時候，他不痛快，他只能沉默。
他甚至覺得自己如果說安慰的話都是虛偽。
洛寧自然也從沒想過要任何人來幫助，她不過是堵的慌，今日找陳揚傾述了出來。
“寧師姐！”好半晌後，陳揚說道：“我可以跟你保證，今天我們所說的話，我不會向任何人去說。”
他大概永遠也想不到，將來他會在他如日中天的時候，跟隨洛寧叛出神域，從此九死一生永無悔，成就一生的輝煌傳奇。
洛寧點了點頭，又說道：“還有酒嗎？”
陳揚說道：“還有。”他隨後便去找了黑啤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