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瞬間變得很凝滯，葉芳菲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才好。
沉默良久之後，葉芳菲忍不住嘆了口氣。
這樣的局面並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就算我真的對不起你，你要報仇，要為自己談一個公道，我沒有任何怨言。”
“但是你為什麼要將你父親作為你報複的犧牲品？”
“你應該知道，你的父親可沒有一點對不起你。”
“他不僅沒有對不起你，甚至還是你最應該感謝地人。”
“要是沒有他，你可絕對活不到今日。”
葉芳菲說著，目光漸漸變得冰冷。
她又想起了當初君焱為了救葉舒影而加速了自己羽化的事情。
那是葉芳菲這一輩子永遠沒有辦法忘記的痛。
聽到葉芳菲提到君焱，葉舒影忍不住蹙了蹙眉。
她知道，如果是這個世界上還有她愧對的人，那一定就是她那未曾謀面過的父親了。
葉舒影也知道，葉芳菲之所以會那麼不知疲倦的撮合葉舒窈和池淵，最終目的也是為了複活君焱。
可是比起一個未曾謀面過的父親，葉舒影更在乎的是陪著她長大的葉舒窈。
更何況——她從來也沒有聽說過能夠將羽化之人複活的說法。
就算葉芳菲真的做到了，到時候活過來的那個人，真的還是當初那個為了救她不惜犧牲自己的父親嗎？
葉舒影不知道，但是她卻不願意陪著葉芳菲去賭。
所以最終，葉舒影什麼話也沒說，只是有些冷淡的反問道：“你說這些，是想要證明些什麼？”
“證明我狼心狗肺，不懂得感恩嗎？”
葉芳菲沒想到葉舒影的反應竟然會如此的平淡，這讓她頗覺有些難以接受。
她擰著眉頭道：“我並不想證明些什麼，我只是想要告訴你，你可以不幫我一起複活你父親。”
“但是——你也別妄想可以阻止我。”
說到這裡，葉芳菲的語氣已經染上了一些威脅的味道了。
她這算是對葉舒影最後的提醒了。
要是葉舒影真的不聽勸，再屢屢破壞她的計劃，葉芳菲真的不能保證，自己到底還能不能繼續顧念同葉舒影之間那為數不多的母女之情，對她手下留情了。
原本她對這個女兒的感情就很複雜，為人母的慈愛？
她這一輩子大概都不可能對葉舒影有那樣的感情了。
這不僅僅是因為君焱用自己的命換了葉舒影的命，更是因為……葉舒影的存在，就是對葉芳菲最大的諷刺。
她是她一生的汙點，提醒著她那些她努力想要忘記，卻永遠也抹不去的黑暗的過去……
話已至此，多說無益。
更何況葉芳菲知道，自己和葉舒影之間也沒有什麼可說的了。
她說的話，葉舒影一定聽不進去，也不可能會放在心上，所以現在再說什麼都是沒有意義的。
果不其然，聽了葉芳菲的話，葉舒影難得的有些憤怒了。
她臉上的譏諷更甚。
“你不喜歡我，我知道，也能理解，所以你對我做出怎樣殘忍的事情我都能接受。”
“可是窈窈是你一手養大的，你對她就真的沒有一點感情嗎？”
“你這樣對她，就不怕她知道真相之後恨你嗎？”
恨她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