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些我都沒有說出口，我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閉上眼睛。
我以為我會因為不適應或是緊張害羞之類的情緒，過很久才能睡著，但可能是因為時間確實不太早，又或者柯夢言的懷抱令我十分愜意，我清醒的時間只短短一會兒，接著便是甜甜的夢鄉。
早上被鬧鐘喚醒，兩個睡眠嚴重不足的人頂著黑眼圈不甚清醒地坐在床上相顧無言。
柯夢言吸吸鼻子，“這時候是不是該來個早安吻啊？”
我冷笑，“帶著我熬夜的人還想要早安吻？”
柯夢言哼哼唧唧：“我錯了，來一個吧~”說著直接湊過頭來在我臉頰上“啵唧”親了一下。
我往後躲的動作很沒誠意，反正我也不是真的抗拒，意思意思就好了。而且我發現早上起來的時候感覺柯夢言的純情開關好像還沒來得及開一樣，懶洋洋耍賴皮，這樣親一下都不會臉紅的。
毫不臉紅的柯夢言還試圖往我身上蹭，我用力推他：“去洗漱，再磨蹭要遲到的！”
時間不算太寬裕，我們兩個人在路上買了早餐，來不及吃完就各自步履匆匆地趕往自己上課的教學樓。
這時候柯夢言已經回到了那個會臉紅會害羞的狀態，分開的時候悄悄拉了一下我的手腕，不捨之情溢於言表，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之後再聯絡，拜啦~”
跑到教室的時候還有兩分鐘就上課了，我坐到樊樺旁邊，沒急著打招呼，先三口兩口吃下手裡的飯團，嚥下去就嚥了快半分鐘。
樊樺和他旁邊的王書明一致轉過頭來看我，我總算咽幹淨嘴裡的東西，開玩笑地問道：“怎麼啦，我臉上有花嗎？”
王書明一臉八卦兮兮，搖著頭說了一句：“從此君王不早朝，別林，你已經不再是那個天天早起的你了！”
我冷笑一聲，“不早朝是什麼鬼，以後天天早上六點叫你起來你信不信？”
王書明不甘示弱，反駁道：“看你這黑眼圈，你要堅持六點起的話你的腎能撐得住嗎？”
樊樺不說話，端莊地坐在我們倆中間看我們倆吵嘴。
我都要給王書明氣樂了，這都什麼跟什麼，他是以為我晚上幹了什麼啊？這時候上課鈴響了起來，我拿手指隔空點點他，“這位同學你等課間我跟你好好聊聊。”
缺覺還真的是影響狀態。就算藝術史這門課真的有些無聊，之前我也沒有在課上就打瞌睡，今天後半節課我深刻感到自己整個人都雲裡霧裡半夢半醒，下課鈴一打我倒是精神了一點。
王書明一臉孺子可教的表情湊過來和我說話：“這門課每次基本都會臥倒一片，只有別林你在其中十分挺拔，今天怎麼想到來和我們同流合汙啊？”
“你剛才那句話，我只認同一個字。”我揉了揉眼讓自己更加清醒，“就是你汙。”
依舊端莊的樊樺“噗”一聲笑了出來。
王書明先給了樊樺一個埋怨的眼神，然後笑靨如花轉頭看我：“謝謝誇獎。”
“不我沒有在誇你的意思……算了。”我嘆口氣，“我昨天玩遊戲玩到四點多啦，睡眠不足的後果就是現在這樣。”
聽了我的話，王書明和樊樺同時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複雜表情，王書明還帶著點難以置信。
一陣沉默之後樊樺先開了口：“我忽然很想看看你男朋友到底是何方神聖了。”
王書明接話：“我也很好奇，他是哪裡的仙女下凡嗎？感覺這類朋友過於稀有了。”
我茫然並費解：“會嗎？我還感覺挺好的啊。”說完又我又改了口，“不，要是不熬夜就更好了，不然我真懷疑我個虛弱死宅撐不住。”
樊樺點點頭：“嗯……雖然一開始聽起來很出人意料，不過仔細一想也沒什麼不正常的。”
王書明皺著眉不敢相信地看著樊樺：“你說真的？要是我男朋友交往第一天叫我去他家陪他通宵打遊戲，我可能是要打人的。”
樊樺冷靜道：“不如你先想想你為什麼沒有男朋友？”
王書明捂心口，“小花，你……你怎麼能這麼說……我的心好痛……”
我和樊樺面無表情旁觀此人表演。
看王書明演累了準備收勢，我還是解釋了一下：“剛才那句有一點不太準確，並不是我去陪他打遊戲，而是我們兩個互相陪啊……我還玩得挺高興的。”
王書明眨了眨眼睛，看我半晌，然後點點頭：“那你們兩個真的很合適了。”他沉默片刻之後又問，“所以我沒脫單是因為我不愛玩遊戲嗎？”
無語片刻，我和樊樺異口同聲道：“別想太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