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書竹見到洛孤塵之後驚嘆了一番:“二十年前初見洛道友,當時便覺得前途無量,沒想到二十年後,洛道友的修為竟已深不可測,難怪試劍大會葉掌門都不讓你來了。”
洛孤塵只點頭示意,葉晚晴只好開口,“慚愧慚愧。”
葉焚塵道:“小晴,等這次事情忙完,我定前去青霜拜訪,希望你不要嫌棄。”
“怎麼會,求之不得呢。”葉晚晴笑著說道。
然後葉焚塵又轉向洛孤塵,“他日有空,我們再切磋一二,未曾與洛道友比試是我心中憾事。”
“客氣。”
唐書竹有一句話沒說,就是說不定下屆試劍大會就是在青霜舉行了。只是目前青霜弟子還少,但是相信過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去青霜與葉晚晴共同討論試劍大會相關事宜。
青霜在試劍大會上出盡風頭,青霜兩字逐漸被眾人所知。有喜歡考據的竟然找到了千年前青霜舉派犧牲封印魔尊的文字記錄,眾人才知道原來除了碧霄蒼穹之外還有這樣一個大派,他們為天下蒼生犧牲瞭如此之多,並且還無怨無悔默默付出了這麼多年。
一時間連酒肆茶樓裡說的都是青霜軼事,連平常人提起青霜都能津津兩句,彷彿沒聽過青霜的就落伍趕不上潮流了。
青霜一時間竟炙手可熱起來。
青霜重現於世,慕名前來拜師的人絡繹不絕,千百年來靜謐的山間小道竟有一日也能喧嘩起來,不知道那些逝去的先輩們是否會感到欣慰,只是逝者已矣。
葉晚晴一開始還會親自接見這些人,但是後來發現實在是見不過來,只好將沽酒推出去。沽酒也是個人才,將開山祖師的牌位請了出來,上山的人先給祖師爺拜三拜上一炷香。拜的下去的人留下,拜不下去的人沽酒讓茶茶客客氣氣的送下山。
不出兩月,青霜空了許多年的弟子居所竟也住了七七八八。沽酒按照之前教茶茶的,也給這些新晉弟子們安排了各種功課,儼然一副積澱幾千年大派的樣子。茶茶幫著沽酒也是整天忙的腳不著地,就連醉心練劍的玖禕也被二師兄抓包帶領新弟子每日晨練。
而師父和大師兄,沽酒是不敢使喚的。師兄回來之後也沒有一直待在山上,外出的時間更多,葉晚晴解釋說洛孤塵做好事去了。
起初的時候葉晚晴會不自覺地檢視洛孤塵的所在地,後來洛孤塵每過幾天便會回來,她也就漸漸安了心。
葉晚晴甚至有心情到處去圍觀,這些青霜新進的弟子們每天都在做什麼。然而沒走幾步便有弟子向她問候:“掌門好。”葉晚晴覺得自己果然不太適應人多,而且人家認認真真地做事呢自己還去打擾,所以以後每次出去則盡量隱藏身形不讓弟子們看到。
目前這些弟子都只算是外門弟子,等他們什麼時候找到了自己的道之後,再根據入道方式拜入洛孤塵沽酒幾人的門下。
當洛孤塵再一次回到山上向葉晚晴回複的時候,葉晚晴鼻間聞到了血腥味,“徒弟你受傷了?”
洛孤塵注意到是自己急著趕回來,身上血跡未除,他解釋:“我沒有,這些血都不是我的。”
葉晚晴卻是不信,“你把衣服脫了我看看。”
洛孤塵:“……”
“脫啊,要我親自動手嗎?”
在葉晚晴幫他脫和自己脫之間,洛孤塵選擇自己脫。耿直的孩子你忘了其實還可以不脫的啊……
脫到一半的時候沽酒進來想給葉晚晴彙報門派事物,看到大師兄在寬衣解帶,雖然猜得到是師父要給大師兄檢查傷口之類的,但是還是忍不住邊後退邊揶揄:“師父師兄你們繼續,我什麼也沒看到。”
葉晚晴、洛孤塵:“……”
雖然葉晚晴並未覺得自己做的有哪裡不對,可是為什麼沽酒這語氣反而讓她覺得有些尷尬。然而洛孤塵衣服已經脫了一半了,再讓他穿上豈不是顯得欲蓋彌彰。待沽酒走了之後,她裝作不在意地樣子咳了一聲,然後說道:“繼續啊。”
洛孤塵紅著臉將上衣都脫去了。葉晚晴這才看清,原來衣服上的血跡確實不是洛孤塵自己的,然而洛孤塵身上的面板卻像是一塊塊縫起來的,密密麻麻的傷痕遍佈身前和後背,有些是舊的,有些卻是新的。
葉晚晴看到洛孤塵滿身傷痕竟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彷彿這遍佈的傷痕是畫上去的一樣,她伸手打算摸一摸這些逼真的傷痕:“徒弟你這是?”
葉晚晴的手觸碰到自己的面板洛孤塵才反應過來,立刻扯過衣服穿上了。“師父我去換一身幹淨點的衣服再過來。”說完竟還想走。
“你給我回來!”葉晚晴氣急,一把拉住洛孤塵的手。“你給我說清楚,這些傷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