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孤塵離去之後
沽酒看到搖搖欲墜的葉晚晴趕緊將她帶回了房間,讓茶茶倒出幾顆丹藥給葉晚晴服下之後才稍微放下些心來。
本以為葉晚晴可以將師兄留下,可誰知師兄竟然將師父氣到吐血。
而被沽酒扶回去,吃藥,躺下,葉晚晴整個過程都沒有說話。
封印鎮山石的時間快到了,葉晚晴幾人只能先趕回門派。
出去的時候四個人,回來只剩三個,而且三個人全部負傷。沽酒從未見過如此沉默的師父,就彷彿一夜之間,萬事不放心上的師父心頭堆滿瞭解不開的心事。
他沒有告訴葉晚晴,師兄在他們身後不遠不近地跟著,直到他們走近山門地界,師兄像被什麼東西阻擋,無法繼續向前,盡管眼裡有千言萬語。卻只能靜靜地目送葉晚晴離開。
沽酒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當年他在這山門前第一次見到洛孤塵,只覺得此人冷漠異常,明明不喜歡自己,卻依舊耐著性子陪著自己上山。雖然是同一個門下,其實沽酒也沒把洛孤塵當成同門,洛孤塵眼中彷彿只有葉晚晴,他們互不幹涉。
直到有一天,師兄竟然用血肉之軀地擋在自己身前,為救他不惜受傷。
本以為師父好了之後,他們能夠一直這麼在山上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像仙人一樣。
可沒想到沒到幾天過去,竟然已物是人非,他們是否還能回到以前那個樣子……
葉晚晴回到門派之後,第一件事就是給鎮山石畫封印。之前雖然兩個徒弟一個徒孫輪流給葉晚晴傳靈力,葉晚晴也不會再虛脫昏迷,但是總是洛孤塵站在葉晚晴觸手可及的地方,防止她再摔下來。
這次本來是輪到茶茶,可是茶茶剛恢複過來沒多久,沽酒就先頂上了,而葉晚晴竟然也沒意識到。
茶茶之前被沽酒吩咐過,不能讓師祖知道師伯是魔族的事情。
她雖然害怕洛孤塵,但是內心和沽酒一樣對洛孤塵一直很敬畏,洛孤塵話不多,可是對他們也是很好的。這次雖然差點死在洛孤塵手上,但是其實並不怨恨也沒有更懼怕他。
沽酒自己更不可能主動提起師兄,一向長了幾張嘴,和誰都能聊起來的沽酒也不知道怎麼和師父說師兄的事情,所以他害怕葉晚晴問。
而葉晚晴竟然也不問。
彷彿他們好像原本就是這個樣子的,沒有洛孤塵。
葉晚晴依舊在兩人練劍的時候躺在旁邊的搖椅上看話本,只是久久沒有翻動一頁,仔細看竟是已經閉目。
樹上的葉子因為兩人的劍氣被振落,在葉晚晴的衣擺上鋪了厚厚一層,葉晚晴緩緩睜眼,衣袖一揮,將葉子從身上揮落。
沽酒覺得葉晚晴好像變得和原來完全不一樣了。
這個感覺很難形容,比如之前葉晚晴喜歡暗地裡吐槽他們,雖然不曾說出口,可是可以從她的表情猜的七七八八。她還喜歡享受,躺在搖椅上看話本的時候神情總是一本滿足。
可是現在,做什麼都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就好像人間鮮活靈動的姑娘失去了她的活力來源。
沽酒甚至有些懷疑,是不是大家都未曾意識到其實師父也喜歡師兄,包括師父自己在內。
剛這麼想完又覺得自己想太多了,要真是這樣師父和師兄又怎麼可能走到如今這步。
茶茶想讓葉晚晴情緒高漲起來,故意裝成記不住劍招的樣子練錯了幾次,然後問葉晚晴:“師祖我這一式總是感覺哪裡不對,你能不能給我演示一下啊?”
說完沽酒給了她一個眼色,她才突然意識到好像從未見過葉晚晴使劍,暗罵自己找的什麼瞎藉口。
可是葉晚晴卻站了起來,放下手中的話本,朝茶茶一伸手,示意她把劍遞過來。
茶茶戰戰兢兢地雙手捧著劍身遞到葉晚晴跟前。
葉晚晴接過劍,行雲流水地將茶茶練的那一套劍招過了一遍,然後轉頭看向她的徒孫:“記得了?”
茶茶簡直驚呆了,原來師祖竟然也會使劍,雖然沒有師伯的氣勢與威力,但是她竟然從來不知道。
單純如茶茶竟也學會了沽酒睜眼說瞎話:“還是差一點。”
葉晚晴又給她演示了一遍。
沽酒也吃驚不少,除去當年在後山葉晚晴用藍蛟救了他和師兄以外,幾乎很少看見她動手,基本有事讓師兄上,師兄不在他自己上,他以為葉晚晴以弓入道只會使弓。
見葉晚晴好不容易開口,沽酒自然不可能再讓她躺回去。“師父,以前怎麼沒見你用過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