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神色痴迷的看著殿中跳舞的女子。
那是一個極其美豔的少女,上著金紅色鑲紅寶石的小衣,下著同色曳地長裙,裸露的玉臂上披著薄如蟬翼的白色輕紗,赤著一雙雪白玉足,腳踝上繫著的一對精緻小巧的金玲,隨著少女的舞動,發出清脆悅耳的叮鈴聲。
她舞姿妙曼輕靈,足下似有水波微蕩,輕風吹動烏黑的長發,衣袂裙角在風中翻飛,絕麗的臉龐有若春花綻放,明媚不可方物。
花瓣似的嘴唇勾起魅惑的笑容,笑容純真甜美,眸光流轉間,風情萬種,令人痴迷沉醉。
眾人看的心馳神醉,紛紛低聲議論,“這女子是誰?怎的從未見過?”
“是有些面生,不知是哪個宮裡的舞姬。”
“這般舞姿真可謂是傾國傾城。”
俞青卻感覺到對方身上一股熟悉的氣息,眉頭微微皺起,轉頭問一旁的雲茴,“這是誰?”
雲茴左右掃視了一眼,見無人注意,方壓低聲音道:“這女子是鬼方國今日進獻給大王的,叫胡喜媚,據說最擅歌舞,大王已經封她為美人了。”
果真是她,俞青微微皺眉,她以為雉雞精是去想辦法偷玉石琵琶了,卻沒想到她竟然會喬裝打扮混進宮裡來。
雲茴見俞青蹙眉不語,以為她是擔心被這舞姬奪了恩寵,忙道:“娘娘不必擔心,不過是一個上不得臺面的舞姬罷了,連您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大王最寵愛的還是您的不會冷落您的。”
跳舞的少女似乎察覺到了她的視線,抬頭望來,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
俞青不禁皺起眉頭,她到底想做什麼?
帝辛一直留心俞青的反應,見狀以為她吃醋了,黑了一天的臉色頓時好了起來,親自與她斟了一杯酒,笑道:“愛妃滿飲此杯。”
俞青接過酒樽一飲而盡,不動聲色掃了一眼殿中的美豔少女,心下卻暗暗嘆息,看來是時候去拜見一下女媧娘娘了。
夜間,整個王宮都陷入了沉睡,一個鬼魅的身影飄入壽仙宮。
俞青看著眼前的明豔女子,微微皺眉道:“為什麼要混進王宮,你究竟打算做什麼?”
胡喜媚冷冷一笑,“姐姐如今一心向道,潛心修煉,已經完全忘了我們的大事,女媧娘娘的旨意可不是兒戲,姐姐忘了,妹妹可不能忘。
以帝辛對姐姐的寵愛,當日從姜子牙手中要回玉琵琶根本易如反掌,摘星樓上靈氣濃鬱,只要將玉琵琶姐姐的本體放置於樓頂正中,吸收日月精華,不出數年便可恢複。
可是姐姐卻推三阻四,不肯同意,既如此,妹妹也只有自己想辦法了。”
她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大姐就突然變了個人似的,她不得不懷疑,眼前的人還是不是當初的蘇妲己。
俞青早就知道會有這一日,淡淡道:“女媧娘娘那裡我自會去稟明此中緣由,倒是你,娘娘當日便曾有言在先,我們的任務是迷惑帝辛,不可殘害無辜,你先前與玉琵琶偷食宮人,如今又不聽號令擅自行動,你打算怎麼向娘娘交代?”
胡喜媚聞言臉上閃過一絲驚慌,隨即鎮定下來,冷笑道:“我這都是為了完成娘娘的命令,娘娘又怎會怪罪,姐姐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說完身形一轉,匆匆離去。
次日,俞青叫了雲茴過來,吩咐道:“命人去準備車輦,我要去媧皇宮進香。”
雲茴聞言一怔,有些疑惑:“娘娘可是想為大王祈福?”
今日一早便得了訊息,東魯又反了三十路諸侯,帝辛大怒,已決定親自出徵平叛。
俞青微微一頓,一時想不到合適的藉口,便沒有否認。
雲茴有些猶豫,“可是大王那邊……”
女媧娘娘乃大地之母,又不是福國庇民之正神,百姓時常供奉,祈求四時康泰,夙調雨順,災害潛消。
只是身為一國之君的帝辛卻極厭惡這些,前些年便因在媧皇宮題詩一事被指褻瀆神明,鬧的風風雨雨。
從那之後再無人敢提女媧二字。
俞青擺了擺手,“你自去安排,大王那邊不必擔心,怪罪下來有我擔著。”
見她主意已定,雲茴只得出去準備。
一刻鐘後,雲茴回來稟告,“娘娘,都安排好了。”
俞青點了點頭,“走吧。”
媧皇宮位於朝歌南郊,離王宮有些距離,乘車半個時辰方到。
俞青走下車攆,抬頭望去,只見殿宇齊整,樓閣豐隆,極為華麗,殿前金童對對執幢,玉女雙雙捧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