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站起身,在眾人的驚詫中直接走到捧劍的宮人面前,伸手拿起巨闕劍,轉頭看向聞太師,“太師,這樣可以了嗎?”
眾人都呆住了,姜王後與一幹嬪妃也都瞪大了眼睛。
過了良久,朱紅色的身影依舊好好的站在原地,仍然是位嬌豔多姿的美人兒,並沒有多出什麼尾巴。
聞太師眸光一縮,心中驚濤駭浪,怎會如此?!
“太師,”帝辛慢慢放下酒樽,沒有說什麼,只淡淡地道,“如今已驗明正身,今後關於妲己的妖孽之說,就不用再提了。”
聞太師一僵,定定看了俞青一眼,垂下眼眸,沉聲道:“諾。”
俞青將木劍拋回宮人手中,走回座位坐下。
帝辛看著宮人手中的木劍,嗤笑一聲,“什麼仙家寶劍,不過是欺世盜名之輩,來人,將這劍給孤王燒了!”
眾人吃了一驚,聞仲猛然,“大王,不可!”
然而帝辛心意已決,眾人勸也無用,不過片刻,巨闕劍便被投入火盆,焚為灰燼。
經此一事,眾人也都無心宴樂,帝辛也已經沒了興致,擺手令眾人散了。
從分宮樓回到壽仙宮,已是深夜。
帝辛倚在軟榻上,目不轉睛看著眼前的少女,“愛妃過來,陪孤說說話。”
俞青微微一頓,揮手讓雲茴等人退下,緩步走了過去,“大王想說什麼”
帝辛似乎已經有了些醉意,清明的眼神漸漸變得有些迷茫,“沒什麼,孤就是想問問你,今夜的事孤沒有站在你這邊,你是不是生氣了?”
俞青沒想到他問的是這個問題,搖了搖頭,道:“妾身並沒有生氣,聞太師也是為了大商的江山,雖然有些不近人情,但並沒有什麼做錯的地方。”
帝辛聞言一怔,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不禁笑了,“沒想到愛妃如此通情達理,看來倒是孤太小看你了。美人兒放心,這次已經當眾洗清了你的嫌疑,日後再不會有人說你是妖孽了。”
俞青微微一頓,抬頭看向帝辛道:“那如果日後又有仙家道長如此說呢,大王可會處置臣妾?”
帝辛哈哈一笑,“愛妃放心,日後絕不會再有此事。”
俞青微微一笑,並沒有放在心上。
夜已深沉,帝辛喝完杯中最後一口酒,放下酒樽,抬眸看向靜坐一旁的女子。
他每次見她,她幾乎都是明媚張揚的,這樣風情萬種又驕傲肆意的女人,在眾多視他為天的後妃中是第一個。
身為帝王,帝辛骨子裡同樣深埋著大男子主義,他好戰好鬥,喜歡征服,太過柔弱順從的女子他並不算喜歡,也見得太多了,猛然出現這樣一個美貌冠絕天下,又不把他放在心上的女子,對他而言無疑是極為新奇而富有吸引力的。
他雖是帝王,在她嚴眼中卻與尋常男人一樣,並沒有將他看的有多特殊。
他自然知道妲己不是什麼善良的女子,兩人相處這麼久,他怎麼可能沒有半點察覺。
他雖然沒有見過蘇護之女,但只要略一查探便能打聽清楚,真正的蘇妲己是個什麼性情。
他原先只打算靜觀其變,然而她十分聰明,不僅容貌十分對他的胃口,她也很善於揣摩他的心思,往往不用他多說什麼,就會自動為他除去那些煩惱。
如此一來正好各取所需,她別有用心又如何,這些他都不在意。
他自認為已經瞭解她,今日卻忽然覺得眼前的人又有些陌生起來。
雖然容貌依舊,今日的妲己與先前的蘇妲己給他的感覺完全不同。
那雙黑亮的明眸清澈見底,不再是肆意張揚,而是彷彿春日暖陽下的一汪湖水,溫和沉靜,讓人煩躁的心也不知不覺安靜下來。
眼看帝辛越靠越近,俞青微微皺眉,不動聲色往後拉開兩人距離,抬眼看向帝辛,疑惑道:“大王?”
帝辛似乎被燙了一下,迅速回過神來。
輕咳了一聲站起身,深深看了俞青一眼,淡笑道:“愛妃大病初癒,好生休養,孤今夜就不留宿了。”
說罷迅速離開,竟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