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閣中少了一柄寶劍自然瞞不住別人,沒過兩天,青泓劍擇主的訊息便傳遍了瓊華派上下。
眾人都覺太過匪夷所思,慕容紫英於劍術一道確實天資過人,但如今還只是個入門還不到一年的新弟子,青泓劍怎麼會放著眾多優秀的弟子不選,反而選擇了這麼個小娃娃?
有些人心中有些不服,有些人是純粹好奇,每日劍舞坪練劍時都有不少弟子前來圍觀。
然而慕容紫英用的是一把普通長劍,眾人並沒有看到傳說中的青泓寶劍。
有位內門弟子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直接叫住了準備回房的慕容紫英,“紫英師弟,你怎麼不用你那把青泓寶劍呢?”
慕容紫英被眾人灼灼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抿了抿嘴,道:“師公說我如今修為尚淺,無法駕馭青泓劍,已將它收起來了。”
眾人聞言都有些失望,沒得熱鬧可看,議論了幾句便散開了。
慕容紫英微微鬆了口氣。
這些時日來眾人的圍觀實在讓他頗為困擾,幸而這件事並沒有持續多久。
雖然數百年來五靈劍閣中認主的寶劍極少,但也不是沒有,何況這青泓劍雖然難得,但從來沒人見識過它的威力,在這一幹名家寶劍之中並不如何出彩,因此眾弟子議論了幾天便都丟開了。
…………
清晨,天邊才露出一絲魚肚白,劍舞坪上,一道小小的身影已經開始練劍。
挑、劈、刺,每一招都十分單調,卻要重複千百遍。
劍勢越來越快,劍光所到之處,彷彿劃破了空氣,幼小的身影隱在劍光之下,幾乎與劍光融為了一體。
俞青隱身坐在劍舞坪的石欄上,看著場中慕容紫英練劍的身影,心下滿是贊嘆。
一個虛歲才七歲的孩童,入門只堪堪一年,劍法卻已遠勝習劍多年的高手,於劍術一道的天分實在可怕,這般根骨百年都難得一遇。
她閑來無事時經常四處遊蕩,這半個月來已經將瓊華派上下逛了個遍,已將大致情況都摸了清楚。
瓊華派數百年來都是昆侖第一修仙大派,對弟子的要求自是十分嚴格,每日晨起練劍是固定的功課,無論刮風下雨都必須到場,絕不允許弟子缺席,否則將受門規處置。
紫英雖是宗煉長老的徒孫,卻也沒有受到特殊待遇,小小年紀照樣天不亮就起來練劍,風吹雨打也不停歇。
虛歲才七歲的孩子,不過是個小豆丁,一練便是一個多時辰,連大人都未必熬得住,這孩子卻硬撐了下來。
只是他雖然不說,俞青卻經常看到小家夥白嫩的胳膊烏青烏青的,不用說都知道那都是練劍時磕的。
俞青有時看著都不忍心,想勸他不必這麼辛苦,但每次看著那張堅強執著的小臉就什麼相勸話說不出口了。
她已經發現這孩子特別喜歡劍,豈止是喜歡,只要是碰到與劍相關的東西就眼睛發亮,簡直到了痴迷的境界。
這孩子性子內斂堅強,不過垂髫之年,行事卻頗有章法,小小年紀,天生的聰穎懂事,即便練劍再辛苦,也從不曾懈怠半分。
有這般天資,又如此勤奮,這孩子將來的成就必定不可限量。
練完劍,便到了早飯時分。
慕容紫英回到後山,換了幹淨衣服後便出去了,沒一會兒,便提著一個小小的食盒走進來。
宗煉長老已經辟穀,不過慕容紫英年幼,因此每日的飲食都由膳房做好了送來。
俞青見狀挑眉,“今天又吃什麼?”
慕容紫英開啟盒子將碗碟擺上桌,卻是一碗清粥,一碟素炒時蔬,以及兩個炊餅。
俞青不禁皺起眉頭,“怎麼又是吃這個?都大半個月了,天天吃這個,膳房的大師傅就不會換點其他的花樣嗎?”
慕容紫英聽了這話有些疑惑,“我如今修為淺,才需要進食,口味如何並無關系。
待過兩年我修煉到辟穀期,便不用再進食五穀雜糧了。”
俞青挑了挑眉,上下打量了一眼,慢悠悠道:“你這麼小的年紀就想著辟穀?難道不知道這個年紀的小孩子不吃飯會長不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