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娜一怔,瞪大了眼睛,“可是……”
“好了,沒有可是,聽話就是,我先去歇一會兒,你們去把天工堂相關的資料整理一下,一會兒我再看看。”俞青實在有些頭疼,揮了揮手道。
餘下烏蘭與塔娜兩人,一看塔娜的神情,烏蘭便知道這丫頭還是沒有放棄撮合皇上和主子的打算。
烏蘭不禁搖頭,她知道主子有自己的秘密,關於俞青現在的想法她隱約知道些。
雖然不是很清楚具體是怎麼回事,但她也知道她家主子的已經不是以前那個痴戀皇上的人了。
這段時間的表現也說明瞭她對皇上完全無意,既然如此,那塔娜現在的所作所為就是在給主子添亂,看來自己要好好跟她說清楚了。
想到此處,烏蘭眉頭一皺,拉了塔娜到了房裡。
“烏蘭,你幹嘛把我到這兒來?”塔娜雖然聽明白了俞青的話,但還是有些悶悶不樂。
“你這個傻丫頭,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是在給主子添亂?虧你還是主子身邊的人,竟然連主子心裡在想什麼都不知道。”烏蘭伸指戳了戳塔娜的額頭,沒好氣道。
“我哪裡添亂了?我這都是為了主子好,你看那個董鄂氏,根本比不上咱們主子一點兒,卻被皇上如此寵愛,憑主子的品貌,若是用些心,自然會更受寵。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主子雖然是皇後,若一直無寵無子,即便將來成為太後又怎樣,不是親生的到底不同,主子到時候又該怎麼辦?”塔娜不服道。
“你怎麼知道知道主子沒辦法?主子的聰明才智你又不是不知道,該怎麼做主子心裡自然有數。你這樣胡來,只會壞了主子的事!”見塔娜如此固執,烏蘭越發無奈,皺眉道。
“可是科爾沁那邊……”塔娜猶豫道。
烏蘭聞言,面色一沉,冷聲道:“你糊塗了,咱們雖是科爾沁的人,但效忠的是主子,不是科爾沁。
況且你又不是不知道主子的性子,你覺得好的東西,主子不一定喜歡,我們身為奴婢,無權幹涉主子的想法,也不能為主子做任何決定。
服侍好主子才是最重要的,不能仗著主子寵我們,就忘了自己的身分。”
塔娜臉色登時一白,低了頭沉默不語,良久,才低聲道:“烏蘭姐姐,我明白了,是我做錯了。”
見塔娜臉色慘白,烏蘭也有些後悔自己說話口氣太重,安慰道:“好了,想明白了就好,主子也知道你是好意,不會怪你的,別太難過了。
時辰不早了,快走吧,主子還等著看那些資料呢,我們趕緊去理一理。”
……
順治十一年三月二十二,太後懿旨,賜博爾濟吉特氏,和碩達爾汗巴圖魯親王滿朱錫禮之女為襄親王嫡福晉。
眾人都暗自疑惑,滿朱錫禮親王是當朝太後的親兄弟,他的女兒便是太後的親侄女,皇後娘娘的堂妹,身份尊貴,怎的忽然賜婚給襄親王了?這個疑惑在不久後就得到了解答。
三月底,第一次選秀結束,後宮又添了十來位主子,位分最高的是被封為淑妃的科爾沁博爾濟吉特氏,其餘皆是答應,常在。
唯有鄂碩之義女董鄂氏深得聖意,封為賢嬪,賜住承乾宮。
大家都不是傻子,聯想年初襄親王的晉封,以及襄親王福晉的忽然病逝,這賢嬪的身份呼之欲出,眾人心中都門清,這義女之名不過是為了皇室名譽拉起來的一塊遮羞布罷了。
賢嬪一入宮便是一宮主位,寵冠後宮。
聽說皇上自賢嬪入宮後就沒有去過其他嬪妃的宮中,夜夜宿於承乾宮,皇後娘娘多次進言,勸皇上雨露均霑,反而被皇上責難。
隨後又傳來皇後娘娘鳳體違和,移駕南苑調養的訊息。
眾人心中嘀咕,早就聽聞皇上對因襄親王福晉愛之若狂,甚至曾因此與皇後娘娘生了嫌隙,如今這襄親王福晉成了賢嬪,只怕這次皇後娘娘也是被氣病了。
許多人都頗為不平,皇後素來賢德,這次竟被逼到如此地步,那董鄂氏未免也太囂張了。
更有那等受過皇後恩惠的老百姓,暗暗唾罵這一對昏君妖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