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莊看著眼前滿面固執的順治,只覺頭痛欲裂,“你是皇帝,要什麼樣的美人沒有,為什麼偏偏看上一個有夫之婦,還是你的弟媳?”
順治咬牙,“朕既然是皇帝,這天下都是朕的,那為什麼不能要一個女人?”
孝莊面色一變,怒道:“那是你十一弟的福晉,堂堂一國之君,卻跟自己的弟媳牽扯不清,君奪臣妻,兄奪弟妻,這可都是天大的醜聞,現在還傳的滿城風雨,你讓天下人怎麼看我們愛新覺羅氏?怎麼對得起你的汗阿瑪!”
順治冷笑道:“真是好笑,皇額娘您又有什麼資格來教訓朕?當初您與多爾袞不清不楚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汗阿瑪?怎麼就沒想過大清的列祖列宗?就沒想過愛新覺羅的姓氏會蒙羞?還是隻許您州官放火,不許……”
“啪!”一聲響亮的耳光,打斷了順治剩下的話語。
孝莊面色一片蒼白,伸出去的手慢慢收回來。
順治捂著左臉,冷冷地看著面色蒼白的孝莊,空氣似乎凝住了。
蘇茉爾嚇了一跳,急忙沖了過去,“皇上您怎麼樣?要不要緊?快讓奴才看看!”說罷便欲檢視他的傷勢。
順治卻毫不理會,揮手推開了蘇茉爾。
母子兩個誰也不說話,只冷冷對視著。
蘇茉爾素來機變,這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只急的額上冒汗。
室內一時寂靜無聲,許久,孝莊滿面疲憊,無力的揮了揮手,“不管你願不願意,你恨我也好,若你不想那女人出事,這段日子就多去孟古青宮裡坐坐,裝也得裝出帝後和睦的樣子!”
順治重重吸了口氣,放下捂著臉的手,咬牙切齒道:“皇額娘放心,您的吩咐,朕自然會照辦!”
說完看也不看孝莊一眼,也不顧臉上的掌印,轉身沉著臉出了慈寧宮。
順治一走,孝莊只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再也支援不住,身子一軟,栽倒在炕上。
蘇茉爾大驚失色,急忙上前扶起孝莊,“格格,您怎麼樣?要不要緊?”
孝莊慘然一笑,攥著蘇茉爾的手流下淚來,“蘇茉爾,這都是報應,當初我為了福臨費盡心機,沒想到如今……”這個素來強勢的女人此時也只是個被兒子傷透了心的母親。
那些年為了福臨,她委曲求全,不知受了多少委屈,誰知到頭來竟成了他攻訐她的利劍。
蘇茉爾拭了拭淚,哽咽道:“格格,您別傷心,皇上還年輕,以後他會明白您的苦衷的。”
……
順治與孝莊爭吵之事很快傳到了俞青耳中,彼時她正坐在窗前看書。
烏蘭與塔娜相視一眼,看向面色不變的俞青,不解道:“主子,咱們的下一步計劃還要進行嗎?”
俞青放下手中的書卷,搖頭道:“先等等,現在太後必定會嚴查這件事,咱們別自己送上門去,暫且按兵不動,靜觀其變。對了,查出來了這後面一波流言是誰放出去的嗎?”
烏蘭道:“奴才也奇怪,怎麼這麼巧?初時還以為是您不放心,另外安排了人,後來一查才發現是另一撥人。
只是這幕後之人實在厲害,首尾收拾的非常幹淨,查來查去都只查到是十一爺府上的一個老太監喝醉酒說漏了嘴,這才傳的沸沸揚揚。
要不是咱們的人一直盯著這事,還真的發覺不出什麼端倪,即便如此,咱們查到的也只有零星幾條線索,都與佟妃有關。”說罷把查到的線索一一細說。
俞青聞言一怔,低頭沉思片刻,搖頭道:“不是佟佳氏,她現在正小心翼翼待産,董鄂氏還未進宮,於她並沒有什麼威脅,她不會這麼著急。”
印象中的佟佳氏是個極為小心謹慎的人,如今的佟佳氏一族還不是康熙朝時期權傾朝野的佟半朝,也沒有這麼大的能力。
況且佟佳氏向來小心謹慎,即便要對付董鄂氏也不會這般魯莽,還留下這麼明顯的痕跡。
烏蘭蹙眉道:“那會是誰?”
俞青閉上眼,把所有的線索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忽然靈光一閃,若有所悟,慢慢道:“此人心思縝密,明面上是針對董鄂氏烏雲珠,真正想對付的卻是佟佳氏,說不定還可以把我也拖下水,真正的一石三鳥。
你們只要想想,這後宮中誰會因這件事得利,誰的嫌疑就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