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鳳初時還滿臉笑意的看戲,聽到此處臉色也蒼白了起來,摸了摸身上的雞皮疙瘩,幹笑道:“這世上怎麼會有這種……這種奇藥,你應該是在說笑吧?”
俞青微微一笑,“你覺得呢?”
陸小鳳頭皮一麻,不自覺看向一旁的花滿樓。卻見他面不改色,依舊嘴角含笑,淡定地喝茶。
陸小鳳不禁打了個寒顫,同情的看了眼黑衣人。
黑衣人自從聽了俞青的話後就臉色慘白,此時見她如此淡定,心中驚慌不已,漸漸的感覺頭也開始痛起來,心中大駭,再也忍不住,慌忙道:“我招,我都招,是一個蒙面女人叫我來毀了她的臉。”說罷一指俞青。
花滿樓面色一凝,阿依朵倒抽了口氣,對女人而言,毀了她的臉比殺了她還殘忍。到底是誰這麼狠毒?
陸小鳳忙道:“什麼蒙面女人?你是在哪裡見到她的?可記得她的形貌?”
黑衣人正欲搖頭,忽然想起一事,忙道:“我想起來了,那個女人穿著一雙紅鞋子,上面繡著貓頭鷹,那眼睛綠油油的,特別瘮人。”
陸小鳳與花滿樓聞言皆是一怔,不禁皺眉,這穿紅鞋子的女人多不勝數,又該從何查起?
正想再細問,忽聽俞青道:“不必問了,我大概猜到主使者是誰了。”
若她沒記錯,這個紅鞋子便是上官飛燕之前加入過的一個組織,想來是她那些姐妹為她報仇來了。
花滿樓眉頭緊鎖,擔憂道:“你從未與人結仇,到底是什麼人,下這般毒手。”
俞青道,“是一個叫紅鞋子的組織,據說裡面的女人都穿著一雙紅色繡花鞋。”
見他面色仍帶憂色,不禁微微一笑,“別擔心,我心裡有數,她們傷不了我。過兩日就要去大理了,我們還是先把行囊收拾好吧,其他的等回來再說。”
陸小鳳笑道:“我開始有點可憐那個招惹你的女人了。”
……
三月初,春光明媚,草長鶯飛,春日的大理城猶如一幅慢慢攤開的水墨畫,清新淡雅。
醉雲樓是大理城第一大酒樓,一進城,遠遠的就能看見一座三層高的大閣樓,精緻富麗,華貴之中又帶著幾分典雅,四周的環境也頗為清幽,是大理的一大特色。
醉雲樓的劉掌櫃正坐在櫃臺後打盹,忽聽一陣馬蹄聲響,睜眼一看,只見馬車上的三個人已經往這邊走來了,等走近一看,饒是劉掌櫃也是呆愣了好一會兒。
當前的是一位少年公子,看起來有十六七歲的樣子,肌膚如玉,眉目清雋,穿著一件杏色繡折枝竹葉的雲錦長衫,腰間束了條月白色雲緞暗花腰帶,外罩了一件月白色紗衫,露出一雙雪緞軟靴,渾身縈繞著一股清氣,更顯得清雅雋秀,出塵脫俗。
右邊那位披著大紅披風的男子,雖然衣著並不如何華麗,但看氣勢就不像是普通人。
左邊那位溫潤公子的一身白色錦袍,乍然一看並不出奇,劉掌櫃卻一眼認出這是今年錦繡坊剛出的新料子,極為珍貴,偏偏出産極少,連達官顯貴之家也不一定有。
劉掌櫃自認有些見識,每天來醉雲樓的大戶人家的公子小姐也不少,卻是第一次見到這般出眾的人物。
陸小鳳見著掌櫃的半天不說話,只是盯著俞青發呆,不禁有些不悅,敲了敲桌子, “掌櫃的?看什麼呢?”
劉掌櫃這才回過神來,急忙拱手道歉,“實在對不住,不知幾位想打尖還是住店?”
陸小鳳道:“有沒有清淨些的客房,我們要住店。”
劉掌櫃忙道:“小店有上好的雅間,天字號房亦是……”
話還沒說完卻不妨看到了花滿樓腰間的紫玉麒麟佩,頓時驚了一下,這是自家主子嫡系一脈才會有的,難道……
想到此處,劉掌櫃急忙看向花滿樓,這時才注意到這位白衣公子的容貌與自家主子極為相似,心中又驚又喜,低聲恭敬道:“不知這位公子可是花家少爺?”
花滿樓見他已經認出來了,也不再掩飾,笑著點了點頭,把玉佩摘下遞過去。
劉掌櫃接過玉佩細看,確定無疑,頓時大喜,激動地說話都有些結巴了,“少爺,請隨小的來,這裡有專門為主子們備下的幹淨院子。”
俞青一行人跟著劉掌櫃到了後院,這是一座二進的小院子,約有十來間房屋,還有一個精緻的小花園,花木蔥蘢,十分清靜幽雅,屋內也十分闊朗,傢俱擺設也是簡潔大方。
“少爺,這是落松閣,原本便是給主子們預備的,小的也日日使人打理,地方還算寬敞幹淨,只是很久沒人住了,還是有些冷清,暫且委屈公子先住著,小的馬上去添置些傢俱擺件。”劉掌櫃躬身道。
“這樣已經很好了,十分清淨,我們也不會在此待太久,不用再添什麼了。”花滿樓微笑道。
劉掌櫃見花滿樓不是說客套話,是真的滿意,也不再堅持,“那就委屈公子了,飯菜及熱水都已經備好了,小的就不打擾公子休息了,有什麼事您吩咐一聲便是。”
花滿樓點了點頭,“好,麻煩劉掌櫃了,你先下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