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花想容看見那條大水龍出水以後,龍尾牽引出無數磨盤大的狼腹蛛一瞬,她警覺地自己在緊要關頭還不如丹鼎來的淡定。
若非丹鼎的提醒,或許她還沒有要喚出大水龍的想法。如果那樣一直下去,現在她和小仙子還不見得誰會安然地留在這白水之濱的岸上。
華栩扇也說了,白水之柱,五行屬土。
所以,先不管大水龍到底用了什麼方法引得這麼多狼腹蛛從靈獸島緊咬著它不放,總而言之,這才是她今日裡做過最沒有錯的決定。
“卟鈴!”只是,當花想容想要丟擲一張極品的流砂土符依循湍月谷和劍門關之法立穩此處的天柱一瞬,就聽見身前衣物裡面發出清脆的響動。
她尚來不及動作,那枚土色靈玦躍然而出,只是礙於她頸際的細鏈牽制著它,不得已才去不了狼腹蛛那邊。
雖然不知這土色靈玦具體為何忽然變得不安分,但是花想容清楚,它一定是受到了那精純的土靈力吸引,所以才會與尋常時候不同。
“咻咻咻——”為保萬全,花想容出手之間就丟擲三張極品流砂土符,分別打在咬住大水龍尾巴那隻、蜘蛛鏈中間與還未完全出水的那隻上面。
一時之間,大水龍又發出高亢的龍吟之聲。
它縱身再向雲霄之上沖去,直接沖過那不斷落下大雨來的雲層裡頭。
“轟——”地一聲巨響,彷彿把天捅出一個窟窿來似的,那陰雲的密密層層愣是被它沖破。而咬住它尾巴的大蜘蛛也跟著上去,接下來的一幕,使得花想容默默揚起唇角。
之間那大蜘蛛一旦接觸到陰雲密佈的雨層,就徹底失去了蜘蛛的原形。立時,蜘蛛的身形渙散,取而代之的是猶如之前她在湍月谷和劍門關所見過的那種天柱的形態。不是實體,而是似虛似實的光柱。
隨著第一隻大蜘蛛那節的變化,一隻只尾隨出來的大蜘蛛都開始被第一節同化。
不多時,她肉眼可見大水之上的蜘蛛都變成了光柱的一部分。而這光柱初成,彷彿極大限度地吸附了天上漏下來的水汽。只是頃刻的工夫,大雨驟消,烏雲乍去,白水的天上,開了晴。
見此情景,花想容會心一笑,她垂眸看向剪紙蝶,因為她感覺到這個小家夥又在扇動翅膀。
不過,當她眸子對上剪紙蝶翼下時候,見到下面的字不再是一直以來的那兩個而是“蓬壺遭難”,笑容立時收斂不見。
說實在的,她對蓬壺仙島並沒有什麼大的留戀。只是方才劍門關的時候,她以為自己死定了,所以才讓赫將流光與上仙師兄的結合體帶去那裡。她滿心以為,此間尚雲,除了蓬壺仙島,已經再沒有安全可言。
但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認為最安全的地方,反而陷入了危機。
“小雲隱!咱們要走了!”不曾改變自己對大家夥的稱呼,於她而言,小雲隱還是小雲隱,不過是形態不同罷了。
花想容喚出這兩句一瞬,便縱越起身,剎那之後,那條水光粼粼的大騰龍穩穩地接住她,任她將自己當坐騎。
大騰龍沖天而起,發出高亢的吟唱之音,在白水的上空中兜轉了一下便等待花想容下達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