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白末走在碧山古丘城的主街上,花想容滿心的無奈。
“姑娘這些日子可好?你外婆她身子也好麼?”白末見她根本沒有與自己說話的意思,不覺間有些沒趣。
在他所認識的姑娘之中,還沒有哪個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還這樣對她愛答不理的。不過,花想容越是這樣,白末就越是覺得她是個與眾不同的姑娘。
可是,他並不知道,花想容不單單是不想奉承他,她是連和他說話都覺得累心:哎呀!這個皇帝到底是怎麼回事?朝中無事太閑了是不是?耽誤人家一家團聚,是要天打雷劈的!
“聽萬俟城主說,這碧山古丘城能變成今日這般情景,全靠姑娘智勇雙全,鏟除了這城中的柳氏一族。”白末揮開了部分隨從,讓他們跟的遠些,繼續自討沒趣。
“我?柳家自然是害群之馬,鏟除只是早晚的事。可想容自問能耐有限,也不能改變天運。”人家好歹是個皇帝,她也不好一再拂了人家的面子。
“不,他說,這城池能變得像個人待著的地方,也全是因為你。”白末見她搭理自己不免趕緊奉承。
“我?”花想容再次反指自己。
本能地,她覺得白末會這麼說,純粹是因為想要與自己之間氣氛不尷尬罷了。可是,她側目看向他時候,忽然見到一縷微光,好像是魂魄,又不太像似的。
驀然間,花想容想起自己應承那群鬼差說要“以鬼抵鬼”的時候,是又來了這城邊一次。那時候,天上也確實現出了異色。如此想來,是有這麼一回事。
她有些出神:莫非,壓著這城池的陰雲,就是那日我取走的鬼氣?喔,厲害了,還真是歪打正著。
“姑娘,姑娘……”白末見她發愣,就伸手想要在她面前晃一晃。
只是他才對花想容伸出手,手腕就被赫扣在手裡。
“大膽!還不快放開我們陛下的手!”白末的身後,一個侍衛沖上來,作勢就要拔刀。
“我不管什麼上下,我娘可不是誰想碰都能碰的。”自然了,赫的世界裡是沒有皇帝一說的。
沒想到赫會這麼說話,那個侍衛被他的話弄得一愣。
不知為什麼,聽見兒子這呆萌的回答,花想容真的很想笑。只是,她是知道皇帝是什麼“東西”的,最終她還是忍住了。
“娘……”
“赫,放開人家的手,他沒有惡意的。”
沒奈何,面對白末錯愕的眼神與赫的不諳世事,花想容只能中間圓場。現在,她逛街也逛夠了、面子也給足了,是時候要去找萬俟丹闕了。
“白公子可知道我丹闕表哥此時在不在府中?”她以為,她的暗示已經很明顯了。
“不,萬俟城主與鳳麟在一起,他們好像在…什麼酒樓來著……”說起酒樓的名字,白末看了一眼身邊的隨從,沒奈何,那個隨從不是個特別有眼力見的,所以他便哼哼唧唧地一帶而過。
“鳳麟表哥也來了?”問到這裡的時候,花想容已然不覺得驚訝。
起先只是因為沒有預料到,而隨後的釋然。白水不需要鎮守,萬俟離歌又歸家,小皇帝出來,身邊怎麼會不跟著幾個靠譜的人呢?
“對,我也是聽人回報,你來了,所以……”白末對答如流,可是說到後面,可能是覺得有失一個座位帝王的顏面,就休止了話音。
花想容驀然頷首,想來鳳麟好不容易來看哥哥,雖說只是奉命吧,但也總算是小小的團聚,所以,他們會在哪個酒樓,她自然是些許瞭解的。
“咱們走吧。”
“娘,咱們去哪兒?”
“去找你丹闕表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