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設下那個連環計開始,花想容想得就只是脫身而已。
她並不曉得白狐貍明明能掙脫那些鎖鏈為什麼還要安分地呆在地xue裡不出來,但是現在她曉得了,也許,人家是在等待著什麼。
“嗖——”在花想容落身在地xue外面的一瞬,就感覺而後一道勁風直逼自己而來。
早就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刻,她沒有越向一邊或是更遠的地方,而是立時伏身在面前的地上。隨後,她就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從自己的背脊上擦了過去,並且在大約面前百步還要遠的地方落了身。
“你這個小丫頭,我幾次三番問你話,難道你是啞巴嘛?我最後問你一次,你到底是不是巫族之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此刻,花想容已經好好地立身在地上。她沒有躬身,卻自覺地拍著自己身上的塵土。這樣的氣定神閑與剛才急於逃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誠然,自不是她覺得到了地上就是她的天下,而是剛才地xue裡面,她聽見白狐貍見到自己制符就氣急敗壞地口口聲聲叫著她“墨顏”,還要對她處之而後快的樣子。
花想容這樣的與白狐貍對峙,就是想要側面弄清楚,弄清楚自己到底與“夢中”的那個叫做墨顏的女子有沒有關系。
“你這個小丫頭,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跟我打哈哈?總你有再多的雷符,此番情景已然山高水闊。你以為,你還跑的掉麼?”
“不瞞您說,小女子壓根兒就沒想跑。還有,你憑什麼篤定我就是巫族的人?莫不是,就因為我會制符?”
花想容不再靜靜地等待著對方發問,她曉得,自己的時間並不多。只要一句話說不對,此時已是人形示人的白狐貍就會對自己下殺手。
就算這個時候,白狐貍得到了自由,已經不喜歡對自己下手。那麼就像人家說的,此番山高水闊。尚雲大陸這麼大,她上哪找人家去?
更何況,現在的尚雲被她闖禍搞得,本就很亂了。要是再任由白狐貍脫身自由,難保現下的白狐貍不會“興風作浪”。
所以,不論是為了贖罪還是什麼都好,她必須激起對方的興趣,即便不至於讓白狐貍再對自己起殺心,最少也要將其“拴在”這裡。
既然白狐貍喜歡和她說巫族,她自己對巫族又感興趣,那就不要客氣了。
“哈哈哈——”聞聽花想容的話,一襲白衣的女子就是一陣狂笑。
她定定地看了花想容一會兒,最終目光落在她一襲墨紫色的衣裙上:“墨顏上仙是不是在和小狐開玩笑?曠古爍今,除了受到靈尊獨寵的墨顏上仙你,還有誰能做到五行周全,一人掌握數種靈符之多呢?”
“人有相似、物有相類,你未免也太武斷了些。”花想容不服,一時間竟忘了自己處境,直接回嘴。
“墨顏上仙是不是醉了?若不是醉了,單憑你這一襲凝香天衣,誰穿得起,誰又配穿?上仙想幹什麼?殺了我還是再次禁錮住我?”
“……”
“不過上仙,有一件事,你應當也是清楚的。既然此歲我獲得了自由,就不可能再和你回巫族去!去那個被金光鎖住的破殿堂,我寧願形神俱滅,死在尚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