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不言,只是用力地點點頭。她見狀,也默然頷首。
翩然之間,花想容的身影消失在水牢面前。眾弟子見到她忽然消失,不約而同地抹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
這時候,遠處走來一個提著食盒的弟子。
見他們如此心齊,他不由得好奇地問:“你們這是什麼怪樣子?”
那回了花想容問話的弟子趕緊揮手示意他低聲:“桑乾師兄有所不知,小師叔剛走。”
聞言,提著食盒的桑乾下意識地回眸看了一下自己的身後。
“你們真有本事,以前小師叔來這兒,可是誰都攔不住的。你們是怎麼勸服她不進水牢裡去的?”
“勸服?誰敢勸?小師叔是剛從裡面出來!”
“……”
不管守門弟子說的話是真是假,憂天傾是沒有必要騙她的,更何況是在他不知道她底細的時候。
作為階下囚,或許他們的態度是很囂張。但是比起尚雲現在任何妖族來,他們自然有他們囂張的資本。而憂天傾說的話,也是很可信的。
正如她自己所說,這禍事,是她闖下的。即便闖禍的那時,全屬無意,只為了救出流光和上仙師兄,可始作俑者也畢竟是她。
那麼,在其他其他四根柱子支撐不住,尚雲的“天”坍塌之前,她必須要把原來的柱子支撐回去。就算她明知道自己不一定做得到,也要竭力去做。
既然靈尊都已經不在蓬壺仙島了,她自然也沒有必要守在沒有流光和師兄的島上。
離開水牢,花想容直奔八裔橋。
在八裔橋通往各個地方的“橋頸”上,她見到了自己不大想見的人。
“琴心師姐,有事麼?”她不想和琴心答話,因為看著琴心那架勢,明擺著就是要沒事找事的。
“小師妹這是要去哪兒?”果然,琴心一出言,還是之前的那個調調。
“還能去哪兒,自然是去我弄丟了的師兄,給師姐找回來。”她承認她諂媚了,因為她無法說出自己要彌補的實情,也因為,她不想浪費不必要的時間。
本以為,琴心還是要繼續找茬兒的。
誰知道,一直負手在後的她,忽然拿出一個包袱順勢拋入花想容的懷裡。
在花想容驚訝不已的時候,琴心說:“算師父和師兄沒白疼你,喏!這是師父給你的‘凝香天衣’。你身上那味兒,走到哪有點本事的都能聞出來和別的姑娘脂粉味不一樣,當心自己出去了,就被人吃了回不來。”
聽見琴心這一番口是心非的關懷,花想容忽然覺得,自己以前都太高看她的大小姐脾氣了。
抱緊那個小包袱,她嗅到了淡淡的冰上,閃身之時,已經到了琴心的身後,而這回,師姐果然沒再為難她。
猶豫了一下,花想容還是輕道:“多謝師姐。”